他一聽,清清嗓子,挪到茶幾對面盤膝而坐,正對她說道:「令堂跟家母認識彼此,我猜你可能不曉得這件事吧?」
湯匙沉進碗底,良久都沒浮出。「她們是朋友嗎?同學?同事?」
「不,這個嘛??」他T1aN了T1aN下唇,「她們是室友。在勒戒所認識的。」
關允靉迎向他目光的模樣彷佛直視日蝕,畏懼又帶點崇敬的茫然未解?!??勒戒所???你是指、」
「等等,我去拿個東西過來。」說完他撐起身,遁入客廳照明觸及不了的昏黑走廊,跫音咚咚轉遠,一陣窸窣的踅m0聲,旋即又咚咚漸近,懷里揣著本封面泛h的書回座,將書轉正至面朝關允靉的方向,推過桌面給她。
「看到里面的字,你會認出這是令堂的筆跡?!?br>
她依言翻至第一頁,斂眸,為著細讀,也為著遮掩自己對於母親書寫印跡的生疏。我從沒有讀過源自於她的任何文字、符號或cHa圖。她之於我,形而上與形而下皆是同等地空泛。
「這是??某種紀錄?」讀過半行,她連忙收住,急問,「這是我媽寫的?我媽把這本記錄交給了你、」
「不是這樣,是我家母??」微微搖頭,他換了個不那麼正式的,「是我媽主動拿走你母親的回憶錄的。在你母親??在她去世那天。」
像有一把刀鉆進她的腹腔;一顆怕冷的核彈,想用她的內臟取暖。
「我媽生前從未跟我提過關於你母親、或關於這本回憶錄的事。我當時在整理倉庫,看能不能挖到點什麼當作二手貨品賣掉,這本簿子就夾在一疊黑膠唱片之間,高度與厚度都很突兀,我不可能不發(fā)現。我不了解是不是我媽刻意將它藏在那樣顯眼的位置,是的話,也不了解她為何不早點把它拿給我看。我只能明確地告訴你,我媽肯定不明白這里頭寫了些什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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