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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海淀地鐵過來要快兩個小時吧,超麻煩?!?br>
        楊還抬起頭思索了一會兒:“他畫得很好,不是嗎?!?br>
        眾人相視一眼,默契地閉上了嘴。

        楊還不關心八卦,也不議論是非,那些人盡皆知的花邊新聞他一概不知,跟不上話題偶爾被罵一句“裝清高”也是常事。但剛剛的都市傳說他一字不落盡收耳底。

        闊別十幾年,楊還又開始頻繁出入美院。其實他可以和保安打個招呼,說什么“我外公是你們副院長”“爸媽小時候常帶我來玩”之類的話,但是疫情后這招不太管用。雖然保安不看健康碼了,但閘機那關也不好過。

        每周三,他都得拜托沈檸幫他預約入校,跑到油畫系三樓的畫室,混入大二的學生里聽課。

        楊還倒是沒那么渴望回到畫室,畢竟從四歲就開始學畫畫,他不可能為了蹭一節(jié)人體寫生課心機算盡。如果李蘭舟能夠回他郵件的話,自己就不用采取如此下策了。

        學生們圍著面前一絲不掛的模特,神色凝重地對著畫架絮絮擺動手腕。他看了眼角落堆砌的畫架間,有一把散架邊緣的木椅子,李蘭舟正歪著頭癱在椅子上打瞌睡。

        這位輿論的苦主,倒是完全不關心自己口碑如何。過長的劉海斜斜地垂落擋住半張臉,頭發(fā)錯落搭下來,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也辨不出年齡。他藏在濺著斑斑點點的顏料松垮深灰色長褲和黑色外套里,頗有種學生在他面前集體暴斃他也要睡覺的架勢。呼吸的頻率讓他活像一只連綿起伏的布袋,順利融入雜物堆中。

        楊還很擔心自己過于醒目,招致任課老師的反感。不過他多慮了。第一次來時,課程過半,他連李蘭舟的影子都沒見著。

        幸運的是,雖然李蘭舟不是每節(jié)課都出席,出席的每節(jié)課也并非都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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