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舟沒回頭，揮揮手：“不了，你早點回去陪女人吧?！?br>
“我都說了不是。至少讓我送你到學校...”
話沒說完，李蘭舟已經(jīng)走得沒影。徐夢之扶著車門訕訕地自言自語：“都多久沒開車了......”
李蘭舟在十字路口的水果店里晃了一會兒，挑了一只最貴的果籃，里面有木瓜和蓮霧，還有幾只發(fā)蔫的車厘子，重量可觀。他把果籃放在腳邊，叫了一輛車去市醫(yī)院。
醫(yī)院電梯有些年代，等到他簡直要走十二層樓梯。電梯門終于打開，原本在里面的護士看見李蘭舟，笑起來，和他打招呼：“李教授，又來了？”
還沒動手，小護士已經(jīng)替他按了十二層。李蘭舟回憶了一會兒，想起來這是常給孫越換點滴的小護士，便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小護士瞅了眼李蘭舟手里的果籃，忍不住說：“李教授，您對自己的學生真好。都兩年了，不僅常來看他，每次都還帶禮物?！?br>
李蘭舟沒作聲，過了半晌才問：“他太太今天在嗎？”
“幾乎每天都在。唉，天天家里醫(yī)院兩頭跑，也不知道怎么堅持下來的......”
下了電梯，李蘭舟進了單人病房，心電機有節(jié)奏的嘀嘀作響。病床邊上有一個空板凳，他把果籃放在床頭柜，在凳子上坐下。
病床上的男人三十歲左右，帶著呼吸面罩看不清面孔，像是睡著了，睡得很沉。除了面罩里時而出現(xiàn)的霧氣，看不出其他生命體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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