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時候?qū)W會的？”
“嗯？”楊還全神貫注檢查著李蘭舟的頭發(fā)，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這個?！崩钐m舟努努嘴，示意楊還手中的剪刀。
“噢，理發(fā)啊，這不算什么?！睏钸€放下剪刀，解開他脖子上的圍布，“小時候剪自己的玩兒，長大后偶爾幫朋友剪，剪多了就熟練了。”
其實他心里也有著沒說出口的疑惑。分明要出席正式場合，為什么放心讓楊還動自己的頭發(fā)？他不怕自己搞砸嗎？這樣自然而然地把重任交給他，好像早就知道楊還會理發(fā)似的。
李蘭舟自己三兩下把頭發(fā)吹干，取了到貨的化妝品進了洗手間，洗了臉護了膚就開始對著鏡子撲撲撲撲撲。楊還一邊收拾一邊偷看，半晌才幡然醒悟自己沒見識到家了，旁人看來，恐怕像極了覬覦貴婦人的下人。
飛速收回眼神。李蘭舟已經(jīng)搞定了往隔壁房間走，走到一半又招呼楊還：“你要回電影學院嗎？”
楊還點頭，李蘭舟說：“開車去學校吧。今天有車來接我?！?br>
這說明他晚上還得把車開回來才是。
楊還慢慢吞吞收拾殘局，硬是拖到李蘭舟換好衣服。他穿著深灰絲質(zhì)襯衫搭配黑色雙排扣戧駁領(lǐng)大衣，下面是BV的暗紋提花錐形褲，腰上是一條做舊的銀扣皮腰帶。楊還本能挪開眼神，不敢看他的臉。
“你怎么還在？”李蘭舟走過來，漆黑發(fā)亮的德比鞋踩上木地板發(fā)出“嗒嗒”聲。
比起語言，煙草與焦油味先撲面而來，令人窒息的香水前調(diào)。他今天又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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