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招孫身邊站著幾個武將,其中一人面帶英色,身形挺拔,穿著游擊將軍官服,氣質(zhì)頗有些不同。
劉招孫朝他望去,這人也朝這邊望來,微微一笑,朝劉招孫拱了拱手。
自從去年努爾哈赤起兵,后金先是攻占撫順,而后攻占清河,現(xiàn)在又要攻打開原、鐵嶺,擺明了是要將遼、沈二城臂膀斬?cái)啵罱K全面控制遼東。
當(dāng)年奴酋羽翼尚未豐滿,大家不斷向上奏朝廷,建議萬歷皇帝采取行動,然而一直沒有回應(yīng)。
如今建奴擁兵十萬,朝廷召集天下雄兵,薩爾滸四路大軍分兵合擊,都不是建奴對手,卻要逼著遼鎮(zhèn)去送死,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幾位總兵參將都知道,奴賊沒什么了不得,只要肯舍棄自己家丁,像劉大刀那樣和建奴拼殺到底,一命換一命,就努爾哈赤就那幾萬人馬,根本不是大明對手。
不過劉綎杜松是什么下場,遼鎮(zhèn)這群丘八都看得清楚,杜總兵在界藩浴血拼殺,最后兵敗被奴賊分尸,朝廷卻說他輕敵冒進(jìn),全軍敗亡是咎由自取。撫恤什么的就不用去想了,搞不好還要秋后算賬,抄家滅族。
萬歷老皇帝雖然心胸寬廣,不像他兩個坑爹孫子一樣刻薄寡恩,然而再怎么仁厚,也擋不住底下一眾奸佞小人挑撥離間。尤其京師那些御史,總喜歡逮著遼鎮(zhèn)一點(diǎn)破事咬住不放,比惡狗還難纏。
“奴賊收攏兵馬,尚需要些時日,哪能這么快殺到開原。再說,皇上半年前就讓薊州兵馬來援,眼下薊州兵馬連個影子都沒有,開原城這么大,指望這點(diǎn)殘兵,哪里受得住?”
“就是,還有那戚金的浙兵何時才能到,餉銀拿的最多,打仗起來卻是磨磨蹭蹭。”
遼鎮(zhèn)將官議論紛紛,劉招孫剛要反駁,忽聽到前面響起一個更刺耳的聲音:
“楊經(jīng)略這話說的,萬歷四十六年的遼餉,現(xiàn)在還沒發(fā)清,當(dāng)兵要餉,天經(jīng)地義??纯此麄兡媳ゴ蚺\,三路大軍,兩路皆敗,還貽誤戰(zhàn)機(jī),也不知從哪里弄來的首級,經(jīng)略大人驗(yàn)都不驗(yàn),就給報(bào)功,就不怕是殺良冒功?若不是李總兵在清河拖住正黃旗,南兵能從渾江脫身?遼鎮(zhèn)士兵連鎧甲都沒有,開原兩邊都是建奴,蒙古璦兔也來打秋風(fēng),如何守?以末將看來,不如讓南兵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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