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壯慫人膽,借著酒勁,康應(yīng)乾心中隱忍許久的怨氣,終于徹底爆發(fā)。
見劉招孫沉默不語,康應(yīng)乾以為他心虛,繼續(xù)道:
“人非圣賢,大家跟著平遼侯從薩爾滸到今日,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占了遼東,入關(guān)問鼎天下只在眼前,此情此景,平遼侯為何還要這般作踐自苦?刻薄自己?刻薄大家?”
“那些個圣人之言,仁君愛民,載舟覆舟,都是讀書人的妄語!說來忽悠天下百姓的!大人竟把它們當(dāng)真,真是可笑!”
“老夫?qū)嵲捳f了,若非平遼侯崛起開原,那努爾哈赤早把遼東全占了,建奴殺人也好,屠城也罷,絕不會影響他們坐大!眼下大明民變四起,草莽叢生,什么阿貓阿狗都想出來造反,連奢崇明那樣的貨色都想在西南分一杯羹。天賜良機(jī),平遼侯卻瞻前顧后,畏首畏尾!不去攻打京師,不壓榨建奴蒙古,卻只拿自己人出氣!算什么道理?建奴上萬俘虜每日白吃白喝你不管?底下人多拿幾兩銀子就要斬首!孫大人臨危受命,乾剛獨(dú)斷,赫圖阿拉一戰(zhàn)滅兩黃旗,掃滅建奴,立下不世之功,不過是填壕時殺了幾個包衣,就被這般冷待,你這般食古不化,婦人之仁,真是迂腐,堪比那宋襄公!”
康應(yīng)乾胡須抖動,脖頸漲紅,說到最后已是氣喘吁吁。
喬一琦連忙上前拍打后背,生怕老康一口氣緩不過來昏死過去。
劉招孫卻是一言不發(fā),默默等他說完,這番逼宮氣勢洶洶,層層疊疊,可見老康是有備而來。
表面上是在為孫傳庭說話,其實(shí)是將孫傳庭架在火上烤。
還說什么乾剛獨(dú)斷,就差直接說孫傳庭準(zhǔn)備奪權(quán)。
事已至此,無論劉招孫接不接招,孫傳庭在開原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劉招孫冷冷一笑,環(huán)顧四周,對眾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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