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鑲藍旗大營外圍,兩個值夜包衣圍攏一起取暖。
天寒地凍,兩人卻不敢生火,只是扯了把烏拉草貓在地窩子里過活,倒不是因為這兩個包衣恪盡職守,他們的主子——巡夜的白甲兵——嚴禁舉火,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誰敢偷偷烤火,便要被打個半死,昨晚就有兩個不長眼的包衣點火被打了軍棍。
兩人所在的地窩子距離鑲藍旗大營約有兩里路,這里是鑲藍旗的第一道防線。
“聽說了沒?大汗在薩爾滸滅了杜松,把杜瘋子腦袋都砍了!漢狗敗了,咱兄弟幾個也要抬旗了?!?br>
“想抬旗想魔怔了?回頭拜拜黃大仙,看把你能的,盡他娘的胡扯!抬他馬的旗,一個鬼影都沒有,天寒地凍的讓咱在這兒守著,守他姥姥的!”
一心抬旗的那個包衣裹緊棉衣,用手哈了口氣,搓了搓快要凍掉的耳朵,指天發(fā)誓:
“騙你是犢子!真的,哨馬韓胖子親口說的,他昨日在界凡城下,看到滿地的明軍尸體,幾萬條人命,兩個多時辰,割草一樣就沒了。他還看見杜松腦袋了。”
“韓胖子?界凡城,盡扯犢子,離這兒百十里路呢!進來暖和暖和,凍湖涂了吧?!蓖樨堅诘馗C子里像死人一樣一動不動。
見同伴不信,包衣急忙鉆進地窩子:
“我和韓胖子是同鄉(xiāng)?!?br>
“他的老家,就在那個屯兒,我們是那兒土生土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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