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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百四六章新家

        分開院子放東西意味著夫妻兩人并不住在一塊兒...當然這非常非常普遍,也非常非常常見,在世家大族中,夫妻兩個分開住是常態(tài),有離得近的一個住西院一個住東院,離得遠的那就隔了有十萬八千里去了,有的夫妻每月見三面,初一見一次十五見一次,中間再吃頓飯這也叫過日子...石宛心頭激蕩,若蒙拓與陸長亭是后一種就好了,他們面都不曾見又如何能生孩兒!

        長亭說完狀似無心,笑著招呼二人坐下,又吩咐人奉茶水,石宣坐不住喝了盞茶便去尋玉娘,小苑外廂便只剩下長亭與石宛二人,長亭低頭對冊子,長亭說一聲,滿秀打開對完后再貼上封條放到角落里去,現(xiàn)今正對到瓷器玉石上,滿秀將一打開木匣子,石宛眼風朝里一掃便瞅見了幾件水頭極好的白玉壺,當即笑道,“...阿拓往前并不喜歡這些物件兒,說是玉還沒石頭經(jīng)事兒。二哥這樣淡泊的人,年輕練武的時候,在刀柄上尚且鑲嵌過幾顆寶石,只有阿拓,什么時候刀劍上都是光禿禿的。我問他為何,他說武器是武器,不是拿來好看的,那些物件兒一點兒用都沒有,繡花枕頭罷了...”

        石宛語氣婉和地追憶著年華,就這點不好,一塊兒長大的青梅竹馬,修成正果了還好,若修不成便很尷尬——對方大大小小的喜好都曉得,一旦對方的喜好變了,那點兒了解就都成了雞肋,扔了可惜,揣著占地。

        “他現(xiàn)在也不喜歡玉器?!遍L亭抿唇一笑,眼神沒從冊子上移開,“這些物件兒都是我的,是我喜歡的?!?br>
        “那你預備將這些東西放在哪處呀?”石宛咬唇道,“阿拓也不是很喜歡在自己的房間里放額外的東西,許是行軍打仗久了,我記得阿拓的房間除了床榻與書案,再也沒什么了...往前我,哦,叔母賞了他一只梅瓶裝臘梅,他從來沒拿出來擺置過,還隨手就給阿宣了...”

        長亭終于移開了眼神,正視石宛,她自個兒家的屋子里放什么東西,干卿何事?

        “放在內(nèi)廂。”長亭語氣放得很低沉,“這樣精細的物件兒若放在庫里或是外間,都算對不住燒他們的窯。”長亭說著莞爾一笑,“更何況人總是要變的,如今蒙拓也許就喜歡了呢?”

        石宛抬頭與她對視,張了張口似是想再辯些什么,可囁嚅半晌方輕聲說了另一樁事,“那你別在用白玉壺熏香啊,阿拓不喜歡人熏香,每有丫鬟熏了香去阿拓的院子,阿拓都不喜歡...”

        屋子里熏香不熏香,又管她石宛什么事?

        如果世界上的事情都能用關(guān)我屁事和關(guān)你屁事來解決,長亭思忖恐怕就沒那么多空閑氣兒來受了。

        長亭想看看石宛做什么,方才透了點兒她與蒙拓分開住的意思,石宛便當即大蛇順棍上,一副女主人的做派...嘖嘖,這一試就試出來了,長亭只覺得石宛也太過急切了些!一想到,石宛來告訴她該在她與蒙拓的居所該擺放什么東西?該不該熏香?該熏什么香?長亭就覺著腦仁發(fā)疼,這姑娘為何如此拎不清?她當然能察覺到石宛待蒙拓有不一般的情愫,這在幾年前她頭一次見石宛就隱約感覺到了的,她并不介意石宛喜歡蒙拓,也以為待她與蒙拓一成親,石宛看清了現(xiàn)實便能果斷放手——否則還能怎么樣?是做小呢還是等到她七老八十一命歸西了,她石宛七老八十地補上缺?歡喜是一回事,畢竟喜歡誰這都不是可控的,這無罪。可每個人都應(yīng)該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被別人搶,也不要去搶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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