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之后，眾人散去，經(jīng)此一役，石家收獲了一批來自士族的擁泵者，長亭與崔氏緊隨庾皇后身邊笑臉送客，每個人都是人精，在小院的一個一個笑瞇瞇的好似今日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沒去小院的同樣云淡風輕，似乎也不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不問為何石宛不見了，也不問為何庾三姑娘什么話也不說，看上去極沉悶的樣子。人不問，庾皇后不說，可誰都知道這事兒消停不了，頂多后日，整個建康城一準兒全是這件事。
只是在她們的口中，陸家阿寧是一個被手帕交背后捅刀子的可憐蟲，石宛則是居心叵測的心機深重的婦人，庾三姑娘是一個冒進的聽風便是雨，努力扮成大人模樣的小姑娘。而什么張黎...李黎...趙黎，她們壓根不關心。
男人在女人的戰(zhàn)爭里只是小小配角，他們何足掛齒。
“阿嬌...”庾皇后輕喚，“你看阿宛去哪兒好？張府？能悟寺？還是北方？”
長亭笑一笑，“全屏皇后做主。”這話兒說完，想了想再開口道，“其實娘娘無需想給阿嬌一個交代的，此事也是因阿嬌疏忽所致。石宛的手段不算高明，可阿嬌與阿寧險些中招，實在慚愧?！?br>
燈下黑，甘泉宮中人走了一大半，再無白日的熱鬧。
庾皇后衣裳沒換，妝容也還在，只是在神色中稍見疲乏，她靠在暖榻上，合攏一本冊子，溫聲道，“你和阿寧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不想看到你們被人攀誣。”長亭還沒來得及說話，剛一張嘴，庾皇后便沖她擺擺手，笑了笑，“明人不說暗話。阿嬌應該知道，如果當時我說這枚帶鉤是阿闊的，或者，是阿闊送給阿闖的。長寧的結局是什么，你應當可以想想。”
長亭也漸漸斂了笑，輕頷首，“是?！?br>
庾皇后再道，“而圣人有多想陸家姑娘做他的兒媳婦，你也是看到的。”庾皇后笑著搖搖頭，似在喟嘆，“只要我將才說幾個字，或者什么也不說，圣人的愿望就達成了?！扁谆屎箢D了頓，眼眸加深看向長亭，輕聲說，“而我并沒有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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