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也記不清她究竟睡了有多久,迷迷糊糊間聽到陸長英吩咐人盡數(shù)斬首反賊的指令,“鎮(zhèn)守平成城門的大小官吏全都換掉,參與本次暴亂的斬首示眾,不施連坐之策,只是兒孫不可舉孝廉入官場。圍攻光德堂的兵將,全部斬殺?!?br>
“恐有數(shù)百人,大郎君...”
“殺?!?br>
陸長英的聲音冷靜自持,“今夜本該血流成河,流誰的血不是流?”
長亭握緊了手,恍恍惚惚睜開眼睛重而又恍恍惚惚閉上,之后便人事不省了。
長亭也不曉得究竟睡了多久,再睜眼時天還沒亮,幔帳里只有一盞六角宮燈還亮著,幔帳傾斜而下,乳白色的光不晃眼睛但也不算太照明,手一摸臉,一臉都是汗津津的,再摸額頭,額頭上還蓋著浸了水的帕子。
許是發(fā)熱了。
長亭張口想喚人,偏過頭去一瞅,玉娘正趴在床沿邊上睡得打呼,瞇著眼再一看,滿秀在暖閣里打了地鋪枕頭旁邊還擱了一盆水,銅盆上搭著一只白帕子,長亭嘖嘖嘴到底沒叫喚出來,哪知這一動渾身更是軟得不得了,喉嚨里澀呼呼的,一張口干得不得了。
她多少年沒發(fā)過熱了?兩年?還是三年?當(dāng)初寒冬臘月的在冰河里浸著,第二天還有力氣拿開水潑人,如今一口氣興奮起來反倒被激得發(fā)了熱?
連話兒都還沒跟自家哥哥說上一句,就這么在眾目睽睽之下生病臥床了???
也真是夠蠢的...
長亭腦子又熱又亂,想東西都覺得一腦門都是糊糊,她睡覺輕,更漏放得離她遠(yuǎn),她就算撐起身來瞇起眼睛也瞅不見如今究竟幾刻鐘了,這撐手一折騰反倒叫她喉嚨一癢咳了幾聲,奈何玉娘與滿秀都睡得死沉死沉的,長亭只好憋著咳,一聲咳嗽拖得老長,極為纏綿悱惻,咳完一聲之后險些喘不上來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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