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們依次下了馬車，住持眼神一亮，再道，“陸家的姑娘們也愈發(fā)地長成了，上回見陸大姑娘的時候，還沒到貧尼的腰桿，如今都快到肩頭上了…二姑娘越發(fā)出眾，很有些二爺與二夫人的神采…”
嗯…
從夫人奶奶到姑娘郎君，從女眷到男人再到女眷，主持倒是一個沒落，全都熱切而周全地一一寒暄到了。
謝詢身邊還有陸長平，長亭身邊還杵了個賣相極好的胡玉娘，陳氏身邊還站著陸三夫人崔氏…
這么多人，住持只看見這幾個。
連六根清凈的出家人都學(xué)得一副趨炎附勢的市井氣，也不曉得是這世道改變了人心，還是人心終究明白權(quán)勢比佛祖更有用。
住持將人躬身迎到大殿里上香，大雄寶殿里供奉著的釋迦摩尼，金身端嚴卻面帶慈祥，佛祖身上裹了一層金箔，這還是符氏頭一年來平成祭祖的時候捐的…
那時候長亭將滿十歲，也就是說陸綽耽擱了愈三年，才叫符氏來平成認祖歸宗。
香靜氣，煙靜人。
長亭挺身跪在蒲團上，手上立著的三炷香燒得裊裊直上，心里頭嘆了一口氣，符氏…她永遠欠她的，陸家永遠欠她，陸綽…也永遠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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