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中文 > 古言 > 雄兔眼迷離 >
        綠梔捂著嘴笑道:“我見姑娘睡得熟,左右也是無事的。早點都熱著呢,奴婢伺候您梳洗了再用”。說著去側(cè)屋拿了巾帕等物過來。

        薛凌想說自己來就成,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道:“你且?guī)臀彝靷€發(fā)髻就好,其他我自己來,以后也是如此,不必事事替我,我原是一個人慣了?!?br>
        綠梔停了正擰帕子的手,脆脆的答應了一聲“是”,也沒多問,便去收拾了頭油梳子。又撿了根紅玉的釵子來,說“圖個吉利”。

        薛凌確實是事事自己慣了,唯獨對于女子發(fā)髻一事,怎么也學不好。今日假手與人,妝罷對著銅鏡,覺得自己,好像離什么東西又近了些。

        沒想到是姑娘家早起的事兒這么多,以前她不過洗洗臉罷了。今日描眉涂粉,七七八八的一堆事下來,又用了早膳,出門已經(jīng)不早了。

        除夕夜才是一家團聚之時,白天街上反而熱鬧。確定身后沒人跟著,薛凌才叫了馬車,先去錢莊兌了銀子,又行到城郊梅姨住處。

        土院里老遠就聞到藥味,其實說梅姨時日無多,這話還真沒騙人。

        薛凌不懂醫(yī),但也看的出來,梅香咳血,很明顯是不治之癥。就不知道快死的人,要這么多銀子有何用。

        門沒上閂,不過這種柵欄編的門上不上也沒啥區(qū)別。

        薛凌推門進去,循著一絲熱氣,才看見梅香已經(jīng)臥床不起。旁藥罐子下的爐火倒還燃著,也不知藥熬了多久。

        聽見有人進來,梅香虛弱的喊了一聲“雪兒”。是詢問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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