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世言俯下身子來一片片去將碎玉扳指拾起,恭敬道:“小婿差人送岳父大人回去。”
數(shù)日之后,定平候歸老。等喪事辦完再上朝,他兢兢業(yè)業(yè),不敢有絲毫差錯。送無憂往鮮卑,主持新帝登基大典。即便后來無憂身死,胞妹不治。他仍是那個禮部侍郎。
進不得,進是九族死罪。也退不得,退是新帝起疑,他會如同那個扳指一樣,被人摔了自證清白。他只能在那個位置苦苦熬了三年,終于熬到薛凌上門。
小廝拿著那塊禮字玉佩給他時,他有些欣喜異常,這塊玉佩給了誰,自然心中有數(shù)。見到之后,有了別的計較。人證物證俱在,好像無可辯駁??商斓紫?,有哪個父親,認不出自己親生女兒的?一日兩日認不出,十天半載還能認不出?
他故作認不出,認不出有認不出的好。這些事,早該拆穿了。只是羯族來訪,春闈及第,先帝三年,甚至于,清猗懷孕了,他一拖再拖,拖到今日,才終于了結(jié)。
不過,正是時候。他齊家需要退,皇帝需要扶持新人,連江家也不知為何摻了一腳,天時地利人和。
從來就不是薛凌需要一個爹,是他齊世言,更需要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兒來授人以柄,給皇帝一個光明正大放他離去的理由。甚至于,出身還不夠,這臟水還得再潑多點,隱瞞親女兒身份,不認當初一夜良宵。
自此,齊府安然落地,未損一絲一毫。定平侯一脈也早就歸鄉(xiāng)。陳王府,最起碼人都還活著。
唯有他齊世言,一具行尸走肉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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