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沉溺于回憶里的人,要么是回憶不怎么美好,要么就是現在不怎么美好。很明顯,薛凌兩樣都占齊了。故而一思量,情緒就控制不住,翻身坐起愣了一會,又坐到了書桌前。好久沒拿筆,硯臺里墨干了又起了裂紋,到桌上取了些溫熱茶水泡了好一會才化開。
好在她不拘這些,取支筆隨便蘸了蘸,若有所思的描著那些百家姓。唯有這些橫平豎直,才能緩一些心中躁郁。
描了一會,綠梔在外頭叫著:“小姐,大小姐過來了。”
薛凌頓了一下,她還以為齊清霏會更過來,不知這齊清猗找來何事。桌上都是廢紙,她將筆順手一丟,走到外屋坐下看著齊清猗。
綠梔識趣的退了出去,齊清猗施施然過來坐下,先摸了一把小腹,才緩緩道:“下午爹爹叫我過去,有心將你的婚事交由陳王府做主,他跟娘親打算帶著幾個妹妹回祖籍地頤養(yǎng)天年了”。
一邊說著,齊清猗就紅了眼眶,死死的捏著手里帕子,不敢看薛凌。
薛凌嗤笑了一聲,這齊世言真是比兔子還溜得的快,這意思,就是任陳王府自生自滅,任她薛凌是死是活了。
“三妹妹….”。齊清猗凄楚的喊了一聲。三妹妹冰雪聰明,無須多言。何況,多言又有何用,總不能留著一家人在這擔驚受怕吧。
“我的婚事,自該我去與爹爹說道說道,你先回去收拾東西,明兒一早回王府”。薛凌不管齊清猗還坐在那,自己先起身往外走,甚至都懶得喊一聲大姐姐了。
這齊世言想一走了之,哪有那么輕易的事兒。本來她還沒想到這層,這會倒是被提醒了一下。若自己和陳王府牽連太深,最后嫁入江家,也必定惹魏塱生疑,得想個法子才行。雖一時半會沒有好的計較,但這齊世言是決計不能走的。
齊世言仍舊雷打不動的在書房呆著,不同的就是今天門直接被人推開了。薛凌一臉譏笑的走到他面前,將桌上紙張硯臺一手拂了個干凈。
“你…你…”齊世言握著筆桿子,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他是個文官,先和皇帝做了連襟,后頭又成了親家,在外是半個皇家,在內是堂正老爺,哪有人能當面給他難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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