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情不佳?”
“可不就是,不過萬歲爺不喜后宮娘娘過問朝事,小的也就不與您說道,免得給娘娘您倒招禍事。您可快點進去吧?!?br>
“多謝公公”。雪色又彎了彎腰,腳下步子快了些。
有誰生下來就是謙默恭順的好脾性?不都是那十來年苦日子捱出來的忍耐力。天翻地覆之事,人皆有之。不知齊家丫鬟綠梔,不止平城少將薛凌,還有千千萬萬螻蟻。朝為露水,暮為塵灰,或者,二者調(diào)轉(zhuǎn),如雪色娘子。
縱然成了天子新寵,不過時日還短,原由的一身印記,莫說褪去,就是存心想粉飾,也不過掩耳盜鈴罷了。所以,她如何不謹小?如何不慎微?
“皇上,奴婢見你早膳用的少,這會想是餓了,特帶了吃食來瞧瞧”。雪色走進房里,含羞帶怯的舉了舉食籃。她該自稱臣妾的,不過,一緊張,就忘了。
“做了什么,給朕瞧瞧”。魏塱擱下手里筆,并未糾正,書房就倆人,無需計較虛禮。何況,他就喜歡眼前人柔弱無依的樣子。叫奴婢,遠比叫臣妾順耳。
“清粥并小菜罷了,臣妾不比各位姐姐,又不識得那些名貴之物的做法”。雪色紅了臉頰,不敢正眼看魏塱。她在宮外十七于栽,過的清苦。什么人身燕窩一概不知,說的倒是實話。只是,今日之地位。莫說要學,只要她開開口,自有十七八個宮女排著隊的燉好了讓她拿來邀功。
不過,皇后說,清粥即可。
魏塱愈加開心,不等雪色走近。自己站起來接過食盒打開蓋子瞧了瞧,果然就是一碗清粥,配著一疊不知名的菜根,撒了稍許香油。笑了一聲道:“無妨。”
他伸手要拿,雪色卻一把抓住魏塱的手道:“燙”。說完又立馬丟開,低著頭道“臣妾逾矩了”。
“罷了,涼涼再吃吧,你在這陪朕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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