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爾朱碩的,也是爾朱姓氏一族,單名騫。算是爾朱碩的遠房堂弟,大多數(shù)人一聽說要來見個漢人玩,都當(dāng)他吃錯藥,誰也不樂意搭理,沒辦法只能強拖了一個。
爾朱碩見薛凌下來了,將手里牽著的馬分給薛凌一匹道:“今日走的遠些,沒馬不方便,給你備了,不知道你會不會”。
薛凌沒答話,一個漂亮的翻身,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今R鞍上,對著爾朱碩一招手道:“走?!?br>
爾朱碩有點啞然,他知道漢人不比鮮卑人人會騎馬,看薛凌又白凈,唯恐他不會。旁邊的爾朱騫也小有驚訝,他跟著來本就老大的不滿,來了還在樓下站半天。這會看到薛凌馭馬純屬,才稍稍緩和了些。草原重英雄,只要是能在馬背上馳騁的漢子,不管是鮮卑還羯族,都是好的,就算是漢人,也可以勉為其難承認(rèn)一下。
三人上了馬一拍馬身,爾朱碩領(lǐng)著薛凌便往城外走,城里來來去去就那么回事了。真想結(jié)交些人,還得到草原子上說話。既然薛凌身手不錯,那些人瞧見就不會那么大成見。薛凌本是做好了這一天要各種強忍不適的準(zhǔn)備,可馬一出門,她竟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再沒拿爾朱碩當(dāng)個自己手上的棋子,而是真當(dāng)做了一起玩樂的朋友。
這里的草原和平城外頭有幾分相像,只是由于胡人擇水而居,草皮子更茂盛。她干脆肆無顧忌,回憶著以前和魯文安縱馬打獵的樣子把爾朱二人老遠甩在后頭。
三個人晚間也沒回去。夏季的草原上晚間尤其舒適,除了生堆火防著有兇狠的野獸過來,連帳子都不用搭。把草踩平了,直接睡就行。獵來的黃羊已經(jīng)滋滋冒油,薛凌要切,爾朱碩卻攔著道:“我來我來”。說著小心翼翼從腰間抽出一柄利刃,正是薛凌送的那一把。如切豆腐般將個羊腿骨削下來遞給薛凌道:“我才知道,漢人在草原上也這么厲害?!?br>
爾朱騫也在旁邊附和,一天下來。他對薛凌的形象實在大為改觀。漢人兩個字,鮮卑年輕的一輩也沒幾個人真正去接觸。都是從長輩嘴里和書上看些大概。今天一起打鬧了一天,發(fā)現(xiàn)除了長相不同,好像也沒啥差。
薛凌笑了一下,把平意塞回袖子里,接過那只羊腿啃了一口。她好久沒吃過這種奔跑的黃羊。
在這寬廣的天地之間,頭上星辰就格外亮。三個人分了羊,爾朱騫自告奮勇去了遠處打水。薛凌就著草葉子抹了一把手上的油,然后重重倒了下去。轉(zhuǎn)而將胳膊往自己腦袋下墊了墊道:“真好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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