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中文 > 古言 > 雄兔眼迷離 >
        這是原來的想法,可臨別薛凌的眼神,和石恒的那句對話,讓石亓不寒而栗。這種恐慌,他一生也未有過幾次。手里留下的那枚骨印,突而成了燙手山芋,他這一路好幾次想跟大哥說起,卻終未說出口。便是回了羯,也沒透露半分。

        總有些情誼在吧,石亓怔怔的想著在京城時,薛凌說的“生死之交””,把“亓哥哥”三個字喊的如珠跌玉盤。他想自己去處理與薛凌相關的所有事。既然那枚印有問題,阿落總會來羯找自己的。不管前塵往事如何,恩怨皆可解。

        石亓手一揚,拓跋銑的骨印落在河里,在空中劃出一道好看的弧線。一如這世事般,不知前方是何方。漣漪逐漸歸于平靜,石亓也緩緩站起來,人,總是要長大的。他也開始遐想中原萬里。

        薛凌已至寧城,她自是沒瞧出那枚骨印有什么不對。從拓跋銑手里拿到還沒焐熱,第二天石亓就拿了去,哪有多深的記憶。只瞧著石亓給了個幾乎沒差別的骨頭,上頭也是蚯蚓般蜿蜒,實在難以想到居然不是拓跋銑的。

        如此炎熱的天氣里,她尚顧不得找個地兒洗洗,直直換了新馬日夜兼程,將這快一月的眾人諸姓拋于腦后,一心只想回去老李頭那,哪怕是喝口茶水也好。

        她無意殺人,也無意救人。救命之恩尚不足掛齒,何況是數月前的一場戲?

        戲這種東西,她從小就要演的,哄著薛弋寒說“我知道錯”,哄著魯文安說“下不為例”。再大點,要哄蘇府,哄江家,哄的天下人團團轉。

        她曾歡歡喜喜的接過一只珠花,當時石亓說“喜歡就拿去”??赡峭嬉鈨翰恢靛X,回去瞧了兩日,便不知道丟到了哪個角落。后來從齊府搬走,更是沒影兒了。

        所以石亓想的那些,原是自作情深。而他無法想到的是,那枚骨印來日會以怎樣的方式重回手上。

        怨未必可解,非要說恩,從來是,最難消受美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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