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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云婉口中的嫌隙,原是為著蘇遠(yuǎn)蘅一事,她沒給蘇姈如提前透個風(fēng)。然薛凌以為她說的是最近倆人徹底鬧翻了,本是要細(xì)問經(jīng)過,卻又聽霍云婉說不打緊,再被江府的事兒一打岔,徹底揭了過去。

        看霍云婉臉上表情并無太大異樣,薛凌試探著道:“我總不能把身家性命都壓娘娘身上吧,江府是個好去處?!?br>
        “這天底下哪有什么好去處,都是些刀山火海,不過是看誰技高一籌罷了”?;粼仆窭@了繞手頭帕子,不屑道:“我倒不信,江閎不知道你打哪來,看來當(dāng)年的事兒,也沒那么簡單啊?!?br>
        薛凌長舒一口氣,當(dāng)年的破事,被不被知道也無所謂,她更怕的,是霍云婉已經(jīng)知道了薛璃的身份。那個病秧子,天天還要往金鑾殿跑。萬一身份暴露了,簡直是個活靶子。正要想辦法把話題扯的遠(yuǎn)些,霍云婉忽而又湊上來,好奇道:“江府當(dāng)年是許給你爹什么好處,愿意讓他以性命換江府平安?”

        “你又怎知是江閎與我爹連手做戲,魏塱又不是傻子”。薛凌辯解了一句,反正死無對證,怎么扯都可以。

        “他不是傻子,你才是傻子。當(dāng)年那個點兒,江府做不做戲,又有什么要緊。做戲,不也是討人樂。畜生東西,才會討人樂。既有人喜歡當(dāng)個畜生,多養(yǎng)兩年又怎么了,萬一真養(yǎng)熟了呢?就算養(yǎng)不熟,拿點骨頭逗著,拉出來咬咬霍家也好啊。罷了,過去的事兒,本宮也懶得理。”

        霍云婉又換上了興致闌珊的模樣,她今晚除了看到骨印欣喜了片刻,其他時候一直不怎么開懷。薛凌本是想討好兩句,一番對話下來,也是一肚子火氣。既為著自己思慮不周,也為著....那些難聽的真話。

        捏了捏手里骨印,站起來道:“既然娘娘什么都懶得理,我也不在這討人嫌”。她環(huán)視了一眼四周,才繼續(xù)道:“你且先預(yù)備著人,等我一收到拓跋銑的回信,咱們有冤申冤,有仇報仇,只盼娘娘到時候莫要冤仇一泯?!?br>
        霍云婉似是沒聽到,轉(zhuǎn)過頭來,自說自話般笑看著薛凌道:“是了,江府當(dāng)年許給薛弋寒的好處,不會是保住你這個兒子吧。貌似,當(dāng)初是江玉楓去認(rèn)的人,他找了個替死鬼?”

        薛凌手心一緊,那場千里倉皇,她見過兩三次霍云昇的臉。那個人拿著霍家的行風(fēng)弩,連塊黑布都懶的蒙,半點不遮掩自己的身份。而江玉楓,卻是遠(yuǎn)遠(yuǎn)一瞥,只看見身形微跛,面容不甚真切,但絕不是來救人的。當(dāng)時只說是自己傷了他,尋仇也是情有可原。而今想起,分明是...江府想把假戲做成真。

        果然是,畜生東西,才會討人樂呢,還討的那么賣力。實際上,人根本不關(guān)心它演些什么把戲,只關(guān)心它是不是在討自己歡心。

        她倒是忘了,以魏塱的疑心程度,怎么會輕易相信江薛兩家剛好在那個時候鬧起來,原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魏塱當(dāng)時,根本就不在意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只在意江閎是不是有心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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