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間屋子里,他好幾日咳血不止,那只兔子也拉紅,不進(jìn)食。他丟了往日所有乖巧,大哭大鬧阻止薛弋寒將兔子拿走。他幾乎不能起身,卻一定要每個時辰都看看床邊兔子才肯罷休。
薛弋寒只當(dāng)自己的兒子與兔子感情深厚,拗不過,仍是順著他。
卻不知薛璃想的是:自己和那只兔子,究竟誰會先死?
他不怕死,又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怕。
先死的是兔子。
薛凌那個手勁,不知是捏到了兔子哪里。老李頭治人都不怎么穩(wěn)妥,哪能治個畜生東西,何況還是內(nèi)傷。拖了兩三日不吃不喝,柔順皮毛便干成一堆枯草,了無生氣的折在薛璃面前。
他從沒見過這么恐怖的事情,他剛好看過去。他瞧著那只兔子四肢抽搐,然后口吐血沫,繼而全身僵硬,目光渙散,最后失去所有光澤。
偏沒人及時進(jìn)來,他與那具尸體大眼瞪小眼,只覺得上面每一根毛發(fā)都在跟他說:“你也要死了,和我一樣?!?br>
當(dāng)日噩夢在薛弋寒懷里戛然而止,今日又叫囂著卷土重來。他無法去扶起薛凌下垂的脖頸,他拼命想要擺脫抓著自己的手。
他連怎么喊痛都忘了,顛三倒四的說:
“大哥,你弄痛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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