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閎早知薛凌言語不遜,自是不當(dāng)回事。卻是慕厭忍不住,搶白道:“誰要揮師南下?瑞王只想撥亂反正,同時免百姓流離之苦。除去霍家奸佞后,只要西北無人犯上作亂,京中自有瑞王力保太平。假如這塊兵符永遠(yuǎn)不見天日,薛小姐,你是薛將軍之女....總該有些故人尚在?!?br>
他一介下人,喜怒都藏的隱晦。便是有所不忿,也就是語速比先前快了一些,急切處倒好像確實是薛凌小人之心,度了他家主人君子之腹一般。
薛凌眼角一挑,片刻功夫,她倒是想透了慕厭所未何來。明明江府現(xiàn)在一無所有,魏玹要趟這灘渾水,應(yīng)該等到霍家倒臺,江閎手里有籌碼了再說。
如此心急火燎將自己綁在一條并無多大把握的船上,非蠢,即貪。她猜魏玹若是個蠢的,也不能在魏塱眼皮子底下活的這么愉悅。所以,大概是后者。貪這個字并不是那么好解釋,你瞧他嘴張的大,說句貪心不足,沒準(zhǔn)是別人胸有成足,自信吃的下也未可知。
現(xiàn)在江府是無實權(quán),但真等拿到了霍家的東西,魏玹再來分一杯羹,不就得看江閎臉色。既然可能性已經(jīng)有了,不如提前來搶搶勺子,將分粥的權(quán)力抓自己手里。雖是冒險了些,但富貴險中求嘛。
得隴者,望蜀。若是魏熠登基,幾位富貴王爺未必就會起什么心思??上堃紊鲜俏簤i,魏塱行的話,其他姓魏的為什么就不行?
猜的對與不對,誰也不能有個定性。魏玹真的是想舍生取義,不顧死活孤注一擲的要完成大業(yè)也未可知。然薛凌與魏玹沒什么交集,自然不會在這會深究魏玹是個什么心理。
但慕厭幾句話讓她稍有釋懷,一開始聽江閎提起兵符的事,還以為是這群人打著讓她去找兵符準(zhǔn)備起戰(zhàn)的主意。聽慕厭這口氣,應(yīng)是根本就沒想過去找什么兵符。當(dāng)時是想讓她去籠絡(luò)些所謂故人,確保魏玹登基后,西北不出事就已足夠。
怪不得,魏玹要派個人過來跟她敘什么君臣情分。
確實有幾分可能性,霍家一死,將京中御林兵權(quán)就會拿到手。找個月黑風(fēng)高夜,將往事再演一遍。魏塱一死,魏玹登基,文有江家,武的話,只要整個西北喊了“萬歲”,當(dāng)是不會有幾個人膽敢造次。
聽上去是比起兵討賊容易的多,但薛凌并不是因為這個緩了躁郁。她在這數(shù)月里,常有大段大段的迷茫,她有些分不清自己的喜怒緣由。以前在平城,在蘇府,事情大多簡單而直接。她不太明白,為什么現(xiàn)在的人和事,你明明帶著厭惡,卻免不了因他的某些舉動而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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