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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西北將不見令,兵不見將,焉有不敗之理。”

        “你問薛弋寒為什么自盡,現(xiàn)在,你該知道他為何自盡?!?br>
        薛凌手指在平意劍柄上摸索了一個來回,再抬眼,竟是笑著微微低了一下頭,示意已施禮,仿若又回到了第一次入江府的薛家小兒身份,舉止有度,喜行不怒于色。

        她本是痛不欲生的,卻奇怪隨著江閎胡言亂語愈來愈冷靜。她知道江閎,在未回京之前就知道。雖是只能囫圇說個身份姓名,總好過其他完全對不上號的。大抵確實是什么肱骨耳目,薛弋寒提過好幾次。

        只是她從來不怎么關心千里之外的事,梁也還輪不到一個黃毛小兒挑擔子,所以并未放在心上?,F(xiàn)在細細想起,確實如江閎所言,阿爹嘴里說的是“你江伯父”。江伯父....江伯父怎樣,她就忘了,但這個江伯父能讓阿爹托付薛璃,該不是泛泛之交。

        而這個伯父,在阿爹蒙冤慘死之后,就這樣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只為讓自己行尸走肉,好為人所用。

        她忽然知道自己哪兒出了問題。她總是和京中一群人顛寒作熱,卻無所謂石亓或者拓跋銑是個什么狗樣子。想來,應是對這些人還存著點希望。有希望,才會失望,她不會處理這種失望。而對胡人,她從未有過任何期待。如此,又何來喜怒一說。

        “你這個崽子,人家要死要活你不當回事,我一丁點不依著你,你就三四天擺臉色看,哪有如此行事的?!?br>
        “他們跟我什么干系,好了壞了誰管了。你是我魯伯伯,難道不該依著我?”

        “該該該....活該對你好的人都上輩子造孽。”

        薛凌看著江閎,莫名生出幾分好笑來,難道蘇姈如和江閎這些人都上輩子都造孽了?那他們造的孽,應該是還完了。事到今日,便是她有心改改自己的脾氣,大概也無法走到一處。倒不如老老實實做個以勢相交,勢傾則散。

        反正看樣子,這勢還能撐上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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