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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阿牛約莫兩刻能將霍家的事兒說個大概,而魏塱的人從聽令到出城大概又得兩刻。他去逼問霍云婉,也得浪費(fèi)些時間。如果他不去,那就是霍云婉去求皇帝,愿意說出自己兄長的行蹤,來換取霍家滿門性命。終歸,這場戲是一定會唱。

        等戲唱完了,魏塱第一次派出去的人還沒走遠(yuǎn),只需發(fā)個原地等待的信號即可,然后再派人去傳遞新的消息。因此,所以京中的人真正追上來的時間,應(yīng)該是薛凌啟程一個鐘頭左右。

        皇帝找出來的馬,可能比江府還要好些,所以,他應(yīng)該等不了多久,弓匕不顧地面泥濘,仰身躺在路中間懶懶的想。身旁擺著的斧子并不鋒利,像是從哪個獵戶家隨手撈出來的。他臉上也抹了些塵灰,與剛剛跟薛凌走在一起的模樣想去甚遠(yuǎn)。

        確如他所料,不消片刻,就有動靜。弓匕將耳朵貼在地上細(xì)聽了一會,這才繼續(xù)躺著,轉(zhuǎn)眼馬蹄聲由遠(yuǎn)而近,他翻身站起,拎起斧子張開雙臂喊:“此路是我開.....”

        來的兩人毫無要勒馬的意思,弓匕便收了手臂,雙手握住斧柄,作勢要砍下一條馬腿來。那兩人直直沖到面前,才勉強(qiáng)拉住馬繩。一人似是怒火中燒,抬腳的同時伸手從馬背處將刀抽了一半。

        弓匕退后兩步,將斧子舉的更高。另一人卻是伸出左臂攔了一道,右手則從懷里掏出個腰牌道:“官家辦案,想被誅九族嗎?”

        弓匕一愣,斧子才放了一半,那兩人相視一眼,齊齊抬繩催馬沖著弓匕而來。他連滾帶爬躲到一旁,只瞧那兩人連頭都沒回一下。

        走掉的人自是魏塱親信,壽陵離京算不得太遠(yuǎn)。既然知道霍云昇要在此處落腳,肯定是快馬加鞭趕過去等著拿人。

        但霍云婉說霍云昇是要在此處歇腳,魏塱難免懷疑霍家在這里有別的布置。故而重點(diǎn)放在了追殺上,力求能在路上截住霍云昇,而不是將手底下所有部署全部放到壽陵來。

        且壽陵就在天子眼皮子不遠(yuǎn)處,管事的對皇帝不說死心塌地,起碼不算是霍家養(yǎng)的狗。帶著皇令前去,說是要捉拿反賊,調(diào)點(diǎn)城中兵力還是很容易,犯不著要他養(yǎng)在宮里的的人去。

        除此之外,魏塱雖然覺得霍云婉并無撒謊的必要,卻也恐她魚死網(wǎng)破,給個錯誤的方位,擾亂他搜捕的視線,不惜一切代價要將霍云昇送到寧城去。畢竟這也算條路子,要是霍云昇到了寧城,霍家那么多兵力在手,他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痛快把霍家都給砍了啊。

        所以,除了一路來追霍云昇的人,魏塱也沒忘了灑些人去往其他路線搜尋看看有沒有霍云昇的蹤跡。一旦有所,就將這邊的人盡快撤回,免了一條道錯到底。

        他當(dāng)然沒錯,這些人走到如今,好像也沒誰的判斷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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