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等了半晌不見霍云旸再說話,便后退了幾步,這才握著刀柄轉(zhuǎn)身離去。直走到屋檐拐角處,回頭瞧了一眼,霍云旸還獨自站在火堆旁沒有挪步。
寧城晚間的風(fēng)已有些刺骨,他只穿了一襲粗麻單衣。
薛凌一顆心狂跳,霍云旸不知是她殺了霍準(zhǔn),她卻是心里有數(shù)的。只說方才實在兇險,看霍云旸的模樣,恨不能活吞了自己一般,這個蠢狗還是早死早安生。
此時雨諫還在回京的路上狂奔,他大概沒有料到,寧城已經(jīng)無需等他的消息來判定霍準(zhǔn)是生是死。
有親信來給霍云旸加了件袍子,低聲道:“將軍要保重自己,小的們可都依仗著您?!?br>
紙張元寶皆不耐燒,轉(zhuǎn)眼余溫散盡,霍云旸扯了扯領(lǐng)前系繩,轉(zhuǎn)身往里屋走。身邊人緊跟著道:“依將軍之見,那個女人......”
“先留著吧,兩日之后再說。”
飛灰隨風(fēng)而上,轉(zhuǎn)眼飄至天際,跌入另一處火光里。另一場屠殺終于拉開了序幕,或者說,已經(jīng)開始謝幕。
幾日前,拓跋銑的人就到了羯族的地盤外圍,那里早有人備好了幾車茶鹽砂糖等候,同行的還有幾個漢人。憑著石亓的印信,說是給自己的父親送些中原禮物,輕而易舉就進到了羯皇的帳子內(nèi)。
多事之秋,底下看門的也算慎重,特意請示了石恒。然那幾方皮子并非作假,幾個漢人亦是異口同聲說受了羯族小王爺之托,又?jǐn)D眉弄眼說是小王爺私下討來的人情。
石亓人在安城,等著上京。離羯皇帳子不遠,為防生變,雙方皆是每日互有通信。石恒先還疑惑了一陣,自家的王弟好像全然沒提過什么禮物的事。
然如今石亓是質(zhì)子的身份,來往皆是通過梁官信,不便說這些也是情理之中。又記起年初石亓曾弄到過一些上佳的大米,問他是哪來的,也說是認(rèn)識了個漢人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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