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旸親信卻不如這般好騙,大聲道:“天子御筆親旨尚且是召我家將軍自行回京,爾敢口出狂言,陷圣君不仁,忠臣不義。速速.....”
他話未說完,四散的血珠子迎面而來,落在尚未閉上的嘴里。舌尖上頭是極輕微的咸味炸開,像是添了一口年久生銹的廢鐵。
薛凌劍硬往霍云旸脖子里壓了一半,只聽得他一聲嗆咳,帶著薛凌整個小臂都被染成紅色。這個傷勢,明眼人都知道。耗下去的話,不出一盞茶,神仙來了也難救。
城墻上一堆人急且怕,誰也不敢上前。倒是那會下去取棍子的人搞不清狀況,找著了何時的急急沖過來,當場呆住,試探道:“這是....?!?br>
撇開卒子不提,那兩人見薛凌已然下了殺手,再說什么狠話顯然無用,趕緊換了策略道:“姑娘,便是皇命在身,也要給我家將軍開口的權(quán)利。難道皇命便是不問青紅皂白,草菅人命嗎”。話像是在勸薛凌,手上刀卻不知何時已經(jīng)拔了出來。
霍云旸已傷了氣管,不知為何,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了,但是身子使不上半點力氣。看似還站著,實則是半癱倒在薛凌身上。
他還想強撐,卻只余幾聲聽不明白的咕噥,問的是:“皇帝沒死,拓跋銑沒死,你殺我何用?”
直到這一刻,他還堅信薛凌不是魏塱的人?;蛘哒f開始還沒那么信,現(xiàn)在薛凌動了手,他反而深信不疑。皇帝絕不會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殺了他的。
可是,倘若魯落真是寧城的人,不應該啊,現(xiàn)在殺了他,除了一時之快,什么也得不到。
不應該啊。
薛凌拖著人又后退了幾步,她以為霍云旸在說些什么狗屁時也利也的廢話來證明殺不得他。她湊在霍云旸耳邊,輕聲道:“你以為我山高水遠的跑過來是為了殺魏塱?”
她臉上血跡未干,這種熾熱滾燙的液體,將如花笑靨腐蝕殆盡,底下陰鷙狠毒七手八腳的迅速爬到臉上,搖曳生姿如群魔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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