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踏馬瘋了?這么大事不早說”?霍慳本還在拉魯文安,聽聞此言,一拍大腿,指著孟行道:“你們在搞什么東西,以前跟鮮卑來往就算了,現(xiàn)在直接把人往梁請,還他媽給人送糧?是不是云旸死了,你們就把屎盆子往他身上扣。”
說完他也自覺不妥,沒有京中霍相國支持,寧城這偏遠(yuǎn)地兒哪能弄到大批糧草白白送給胡人。且前些日子,在平城接見鮮卑王族的分明不是孟行,而是霍云旸本人。要說被坑,還真如那姓袁的所言,是霍云旸往孟行身上扣屎盆子還差不多。
霍慳冷汗涔涔,瞬覺自己時(shí)日無多,通胡謀反這么大的罪,霍準(zhǔn)必然是九族上下都保住,尤其是自己守著平城,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他原地跺腳連連道:“怪不得,怪不得...”,說著竟直接坐到了地下,喃喃道:“這么說云旸真的是被誅殺。”
魯文安任由霍慳癱在地上,腦子里轉(zhuǎn)了好幾個(gè)來回仍想不通孟行說的是為什么?;粼茣D此人,他是聽過的。最負(fù)盛名的那一樁,自然就是三年前力阻拓跋銑南下,從此長戍邊關(guān)。
薛宋一案,魯文安不是沒上過心,可他遠(yuǎn)在平城,能做的就是偷摸找尋當(dāng)年舊人,又能問出個(gè)什么來。而朝堂上的事,即便聽說是相國霍準(zhǔn)帶頭參薛弋寒,他也并沒如薛凌一般拿霍準(zhǔn)當(dāng)不世之仇。
倒不見得是比薛凌高明,只是人多活的那幾十載歲月,見得多了,反而缺了篤定。魯文安甚少參合這些彎彎繞,又見霍云旸領(lǐng)兵出征,也算解了西北眾生于水火。
再一打聽,這位霍家少將竟然初戰(zhàn)就將胡人擊退到平城線外。這場禍?zhǔn)陆Y(jié)束,梁境寸土未失,既沒割地,也沒賠款。要將這樣一個(gè)人認(rèn)定為奸佞,對于魯文安而言,實(shí)屬為難了些。
且前幾月平城進(jìn)胡人時(shí),霍慳又巧言令色,哄了他去,魯文安對霍云旸此人的印象更好了幾分。雖與薛弋寒不可相提并論,但聽得孟行說霍云旸給胡人送糧,他一時(shí)之間怎么也接受不了這事實(shí)。
三軍主帥,先將平城撤空,又往城里塞糧。魯文安面色赤紅,他突然記起安城糧案。這段時(shí)間,他對此事念念不忘,一門心思想找出幕后黑手究竟是誰。
這會仿佛是醍醐灌頂般豁然開朗,這狗日的,怕是霍云旸早早就在布局,先行斷了平城糧草,就為如今找借口撤兵。
可是,他為什么要那么做啊。
又是誰在霍云旸功成垂敗的時(shí)候殺了他?當(dāng)真是圣明無雙的皇帝嗎?
魯文安怒目圓睜,不知自己該不該立馬返回平城去。孟行又道:“看年齡,我要稱你一聲安伯父。如今我坦誠相待,不如安伯父也開誠布公。所謂攘外必先安內(nèi),若還要再起爭執(zhí),于你我而言,都不是良策。”
門口姓袁的走上前來道:“孟行,拖不得了。人還在門口晾著,如何處理你先給句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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