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遞往京中的絕密書信,上面寫的是“霍將軍身故,邊關有變”。到時候說起來,也是恐有人借機生事,故略作隱瞞罷了。
所以,平城的糧草,還得留著。
孟行不知拓跋銑為何沒來,甚至在想這人究竟到了平城沒。如果到了,至少得停留兩天吧。到時候沈元州到了,大軍前去,看到胡人,方能證明他說的關于霍云旸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拓跋銑因為什么事,壓根就沒到平城,起碼也有一堆糧草在那坐實霍云旸罪證。
更重要的是,假如拓跋銑明日往寧城而來,到時候迎戰(zhàn)的就是沈元州。如果這場仗贏的太過輕易,那寧城舊人,就會成為一堆廢物。
有了理由,借口就找的分外容易。昨日胡人就在平城城外,現在肯定在城內,幾個人去何談燒糧草。白白送死而已。如果不在城內,那就是不會進城,何必去白白燒了,等沈元州到了拖回來不是更好。
他將擬好的前往平城名單盡數劃掉,執(zhí)筆重新往上填名字。通胡運糧草這么大事,霍云旸一個人截然是完不成的,城里少不了有他諸多同謀。
這些人,要么應該現在死掉,要么做好準備事后送去送審,也是極難選的。還得編排個不錯的理由,解釋為什么這么大批糧草出城,他這個副將居然一無所知讓霍云旸得逞了。
他絕了往平城派人的心思時,薛凌剛剛夠著平城的門檻,魯文安已能看見鳥不渡入口,而雨諫剛離京不遠。
可世事皆不如人意,孟行也想不到,沈元州壓根就沒起過要來寧城的心思。那縷回煙,不過就是想著現在霍家是只困獸。但凡留下丁點把柄,沒準就要被咬死不放。
別的城池不及時回煙,只說要點兵查冊,緩緩再應也無大錯。然烏州可是他沈元州親自坐鎮(zhèn),這些事該時時嚴陣以待,哪有推脫之理。若拓跋銑已經在寧城城外,那霍云旸參一本上去,雖不至于傷筋動骨,總也是個麻煩事。
且就燃一縷,看他霍云旸有沒有膽子來烏州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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