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江府那晚后,這事兒就不是什么愉快經(jīng)歷,薛凌也不想去回憶,手里拿著湯勺陌生,只管接二連三的往老李頭嘴里灌了。
碗里湯藥還剩下約莫一半,老李頭眼皮就上下分開了些。薛凌瞬覺這湯藥有奇效,再無故作強硬的心思,雀躍喊了一聲“李伯伯”,舀了滿滿一勺要喂。
老李頭卻吃力的偏臉向一邊,嘴唇哆嗦不肯再飲。薛凌不明所以,將碗擱在旁邊附耳上去輕聲道:“李伯伯,你說什么?!?br>
老李頭回過臉來,手從被沿處伸處,拉住薛凌衣帶,輕聲道:“小少爺........算了”。薛凌抿嘴,耐著性子繼續(xù)聽了一回,老李頭仍然說的是“算了?!?br>
他從來勸人,就只會勸“算了。”
算了,那些事都過了。
他也知道存善堂砸了人生意所以被人找茬,給點錢,就算了。他也知道薛弋寒當年沒的冤,但是現(xiàn)在薛凌活的挺好的,再不濟,薛璃也活的挺好,京中錦衣玉食不比平城風沙強么,所以也算了。
他也記得當年胡人南下,妻兒慘死,然現(xiàn)在他能每年忌日燒成把的紙錢,因此還是算了。日子過去,人該往前看,這輩子七八十載,誰也不能盯著三四歲沒搶到的那塊泥巴啊。
有什么事,不能算了?
綠梔想的也并非全無道理,若無薛凌當面捅了那倆倒霉鬼幾劍,老李頭沒準還有日子能耗。宵小鬧騰確然耗費心力,可真正讓他一病不起的不僅僅是因為這,更多的是京中無人不知的事:相國霍準密謀造反,已被天子于獄中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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