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當然是拓跋銑主動放出去的,添了些似是而非的理由,信與不信都由得人去。這兩日攻城進行了七八次,有夜間,有日中,不得其果是意料之中的事,倒也不甚惱怒。
清晨呼延巾來信說石亓已經(jīng)在受傷了,另外拓跋銑猜漢人皇帝的任命文書應該已經(jīng)到了寧城,這幾日沈元州縮在城內(nèi)只守不攻,多半就是缺那一紙文書。文書一到,漢人必會開城進攻,到時候傷亡太大就不值得了,不如早撤早安樂,給沈元州的恩德更大些。
對于這些上位者來說,可能成千上萬乃至數(shù)萬人才叫傷亡,區(qū)區(qū)上百張臉完全不值一提??蓪幊潜背菈ο率w七零八散的,也堆了厚厚一層。
胡人沒有打掃戰(zhàn)場的習慣,沈元州又不敢擅開城門。再是天涼,血水腐爛和尸體灼燒的氣味夾雜在一起,也許比一縷狼煙還遠。
京中吩嚷也歸于平靜,兩三天下來,該抓的,該殺的,都料理干凈。大獄里門深強后,婦人罵街,小兒啼哭一概傳不出去。
薛凌已經(jīng)醒了好久,只是覺得周身疼痛動彈不得。先在原地躺了半個下午,又挪到平城城墻下靠坐著,嘴里嚼了大把的草根。
并沒有狼來,野獸怕火。這把火,連天都燒著了,如何會有狼敢來。她在那從天明坐到天暗,從天暗又坐到天明。
胡人還沒有撤兵回來,所以寧城守住了嗎?難道沈元州沒去?或者去了也沒守?。可晖酪拙烤褂袥]有把石亓弄回去?
她聽不見寧城戰(zhàn)鼓聲羯,聽不見京中退朝聲急,聽不見石亓與呼延巾力爭聲怒,她坐在平城底下,看著她終其一生想要回到的地方化作遙不可及的煙云。
你看,她造出來的這個時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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