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中文 > 古言 > 雄兔眼迷離 >
        有人的地方,就有三六九等,像薛凌這種給下人賞錢都是掏銀票的主,自是不能在一樓與那些流水場子混作一談。不過往二樓走的人多了,小娘子確還是第一次見。

        薛凌并不在意那些探究目光,跟著旭爺上了二樓,雅間里頭除卻軟塌茶桌,另有七八桌子,各式玩意兒都備的齊全。

        先有下人上了茶,又有四五個嬌俏丫鬟進(jìn)來,只見薛凌是個女的,皆愣愣站那不知作何,大抵原本是備了伺候少爺老爺,沒曾料一朝還得喊聲娘娘。

        按賭坊里迎來送往的人精功夫,一見薛凌是個女的,就不該出這等鬧笑話的紕漏,然那旭爺看薛凌衣著粗糙,出手卻又大方的緊,就只能拿些功夫想看看這突如其來的小娘子是哪路神仙。

        他是個底層看場子的,來了二樓,場面又另有人做主,姓張名棐褚。沖著薛凌問安報了名,亦是在暗中觀察薛凌態(tài)度。

        薛凌對這些從來都無所謂,既未覺不適,也生不起什么憐惜之意,臉上神色未變分毫,只拈了盞茶水來喝。

        旭爺與張棐褚皆按抹一把汗,看著模樣,是個被人伺候慣了的,可千萬別是哪家千金想不開,喬裝打扮了來觸霉頭。

        張棐褚站起沖著幾張桌子道:“不知小姐喜好骰子還是牌九,或是別的,以前可與友人父兄玩過,是否需要在下替小姐講解一二?!?br>
        薛凌多少聽出了話里試探,賭坊沒來過,翠羽樓的事兒總經(jīng)了不少,那破地也慣愛這樣打聽人身份。

        只她仍未遮掩,仰了仰身子,漫不經(jīng)心道:“從未玩過,我無友人,父兄也死的干凈,進(jìn)來找個樂子而已。你且說來聽聽,也不用著全部講了來,我耐心差,只管說說有什么花樣輸贏全憑運氣。”

        對身邊的怨憎好似成了種潛移默化,不管是死了的,還是活著的。既然旁人問起,她樂得口無遮攔,圖個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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