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用過膳食后,玉輪上梢頭,十二三里月相已見初圓。江玉楓書房窗外金桂還未落盡,帶著輕微寒氣若有似無的飄進(jìn)來,茶爐里青煙一起,是能稱一句“好個霜天?!?br>
萬家燈火初上時,宮里幾個太監(jiān)鬼祟出了宮門,走的是無名道,拖的是無名人,去的卻是有名處。
到底兒時情誼尚在,人死債消,或然魏塱還有些感激黃旭堯不惜一死遞了消息往宮里,是故特意遣了人,交代尋個廟宇,也做場法事??v是不能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葬,好歹多雇擁幾個光頭和尚唱唱吟吟的送一程,黃紙也多燒幾張。
事過了整整一日,想不透的許多東西,都漸漸想透。黃旭堯的彌留之語,是“祖父....寧城.寧城是祖父與霍準(zhǔn)”。
比起前面黃旭堯一堆話,這幾個詞實在沒什么分量。且不說寧城如何,就說其間牽扯的人,黃續(xù)晝與霍準(zhǔn)皆已喪命。便是當(dāng)真二人坐了什么,總不能再將骨頭挖出來定個罪。
而魏塱初時也想不起千里之外的寧城,能與京中兩位文臣扯上什么關(guān)系?可退朝后的諸多時候,甚至上朝時面對文武百官,他亦忍不住思索黃旭堯說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
不可信,不敢信,究竟要不要信。
這個幼年與自己友愛有家的表弟不惜一死,就為說這些事?如果這些事真的存在,他不更應(yīng)該活下來報仇雪恨才對么。
思索了很久,是猛然間一瞬的醍醐灌頂。
篡位啊,自己身子底下的龍椅,身子上頭的金冠,身子上穿著的朝服,都是竄來的。
他非真命天子,非父死子繼,也非群臣選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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