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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初時(shí),她曾見過江閎驚慌失措乃至吐血的模樣,那時(shí)她尚不覺得江閎蒼老。這會(huì)坐于此處,江閎面色紅潤,說話中氣十足,她卻近乎肯定這個(gè)人老了。

        老到要扯著一群老弱病殘出來陪他裝模作樣,好撐起一副大家氣派。

        可能后宅婦人在某些程度上有些相像,江夫人席間絮絮叨叨的樣子,讓薛凌隱隱記起了齊世言的夫人。

        她初入齊府,也是當(dāng)家的主母幾句好話,自己就被哄了去。如今江夫人只能算故技重施,豈能再著了道。

        一餐飯吃下來,薛凌且問且答,話說的滴水不漏,絲毫沒表達(dá)出要留下來的意思,江夫人終只能作罷。

        待眾人停箸,薛凌起身行了禮,向江閎請示,道是自己還要回去打理些姑娘事物,就此與江伯伯別過,又向江玉楓等人一一致謝,言罷便要離去。

        江玉楓倒還一切如常,唯薛璃一直不曾與她搭過話,此刻也裝沒聽見,只管扶著江夫人,問“娘親可要早些去歇著”。

        含焉識(shí)趣一并站起,打算跟著薛凌要走。卻聞江閎道:“你父親,有些舊物在我書房,也是時(shí)候物歸原主,這便隨我去取了吧?!?br>
        薛凌先偏頭看了眼江玉楓,隨即笑道:“謝江伯伯成全”。跟著側(cè)身離了席,退至邊緣處等著江閎先行。

        這般乖巧倒不是真覺得江閎那有啥,即使有,她未必想要,只是反正已經(jīng)裝了半天的孫子,不愁再多裝個(gè)把時(shí)辰。

        含焉飛快掃了一眼眾人表情,幾步小跑到薛凌背后,垂頭不言。江閎緩緩起了身,走到門口處往天空瞅了瞅,這才邁步往書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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