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牛恨恨坐下不復(fù)言語,蘇凔又道:“過去之事,且隨流水去,今日姐姐既說的分明,霍家也已伏誅,阿牛哥父母在天有靈,當(dāng)能瞑目?!?br>
李阿牛手在腰間按了一把,突而想起自己曾在霍準(zhǔn)尸體上戳了兩刀,又捧了霍云昇人頭許久。到底天道循環(huán),無形中替父母保得此仇,算是寥作安慰。
而這事也是薛凌一手主理,未必她沒有特意讓自己償愿的心思。如此一想,勉強去了些怨氣,悶聲道:“啊凔說的是。”
薛凌卻道:“如何瞑目?”
二人目光又瞬間回到她身上,薛凌不閃不避,固執(zhí)道:“如何瞑目?當(dāng)年之事,雖是霍云昇下的手,卻是當(dāng)今皇帝下的令。我從未聞世間有兇手未死,而苦主就能瞑目的道理?!?br>
“薛小姐....慎言”。蘇凔換了個稱呼。
“如何,霍準(zhǔn)死了,你就拍手叫好說罪有應(yīng)得?;实刍钪?,你就搖唇鼓舌替他開脫?若我未殺得霍準(zhǔn),是不是你倒要來勸我往事隨流水。”
李阿??纯囱α栌挚纯刺K凔,終沒說話,只手在腰間來回摸了數(shù)下。自入得御林衛(wèi)以來,他一直刀劍不離身。今日知是來探薛凌,且對外說是尋醫(yī),故而沒帶兵刃。
此刻眼見薛凌和蘇凔起了爭執(zhí),自己既融不進去,又不能一走了之,忽覺自己失了依仗。也不知是何時養(yǎng)成的習(xí)慣,每次有這種空落落的感覺,總要抓著那點冰冷才覺得心安。
他沒讀過孔孟,也沒念過君臣,是非觀來的簡單而直接。聽上去是那么回事,那就是那么回事,聽上去不是那么回事,那肯定不是那么回事。
皇帝好不好,這回事很難界定。他給自己封了官,是個好皇帝。殺了自己父母?怕不是得改改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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