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頭的大鍋還在,只是爐子里火苗終于熄盡。自老李頭死那天開始,已無人熬膏分藥,幾天秋風(fēng)吹下來,院里藥味也散的干凈,依稀能聞到些草木味。
薛凌走過內(nèi)堂,見趙姨兩人在漿洗被褥等物,不知是不是打算料理干凈再遠(yuǎn)行。她叫了一聲趙姨,那老頭一蹦三尺高,嘴唇蠕動沒喊人,急急給施了禮,又彎著腰不敢看薛凌。
愈年長,愈知天不分高低貴賤,人自分輕重尊卑。
薛凌無意為難,問了話,得知綠梔是在偏房里,隨即繞了過去。也難怪她改了寢居,原屋子死了人,老李頭房肯定也住不得,是只能住到最末去。
綠梔原在床上,聽見門響,立即將臉埋在被褥里,似乎在使性子道:“說了我不去,我不去,我就不去,反正我不去。”
薛凌倚在門上,沉聲道:“不去哪。”
“小”.....綠梔一把扯下被褥,看了兩眼薛凌,復(fù)又蒙上,片刻才認(rèn)命拿下,翻身起來悶悶道:“小姐怎么來了”。她本也睡覺,就是從昨日回來氣的慌,什么事兒也不想做,只將自己丟屋子里不肯見人。
薛凌堆了些笑意在臉上,道:“昨日聽你說要走,我過來瞧瞧?!?br>
綠梔一扭頭:“有什么好瞧的,小姐往日就不喜來這,今兒來的這般早,是不是怕我們將錢銀物件一并帶走,半點都不留給你?!?br>
說完又覺話不妥,沒好氣道:“要走也沒那么快,今兒又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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