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姈如一時將信將疑,卻立即大笑道:“原來如此,我說是為的什么,罷了罷了,總的是萬事有驚無險,既是落兒也不在意這個人,隨他去吧。找東西么,來日方長,我且?guī)湍愦蚵犞!?br>
薛凌道:“不必了,我既與蘇銀說過,以后再不要提起,就不牢夫人掛懷,畢竟夫人已經(jīng)幫我出了銀子,一筆賬總不能清兩次。這人,終歸是我騙過去的......”
她輕嗤了一聲,將最后一塊點心塞進嘴里,看著蘇姈如,毫不愧疚的咂舌道:“怪愧疚的?!?br>
蘇夫人起了身,行至亭角,伸手去撣簾上雨水,聲如銀鈴道:“落兒越發(fā)見外了不是,一家人哪來的什么賬不賬,不過就是稍稍行了個方便。你瞧這天上雨水,從哪來,又要到哪去,無憑無據(jù),隨風而已,怎的就是騙......這不是憑白找不自在么?!?br>
薛凌跟著起了身,與蘇姈如并排瞧著半畝荷塘在陰雨田里失色成水墨。昔日紅粉雖成空,料來明年花更好,不知道到時候,是與誰同?
她偏頭望了一眼蘇姈如道:“我早些去隱佛寺呆著?這還真夠巧的,一個二個都喜歡那破地方.....”。蘇姈如飛快的將手指壓上來,輕點一下又拿開,道:“怎可對佛門之地不敬?”
薛凌聽聲緘口,蘇姈如回轉(zhuǎn)身,不顧欄桿上水漬,斜倚了身子道:“既然落兒著急,用過午膳便送你去吧,雖是今兒下雨,進香的人也多,去了若有師傅問起,說是吃齋修行的即可?!?br>
沒來由的薛凌問了個奇怪問題:“跟那些尼姑進去,不會要將頭發(fā)剃光吧”。蘇姈如跟著樂,卻繃緊了臉假意斥責道:“怎的就學不好了,要尊稱師傅。”
人生的美,發(fā)怒都是好看的,又何況她不過略橫眉。非但沒丑了去,反魅色上頭又添些冷傲,越發(fā)的引人心神流連。話畢便繃不住,樂道:“隱佛寺是高僧住地,不在肉眼凡身,有心禮佛,哪管幾根煩惱絲呢,這也就是你我俗人才惦記著?!?br>
薛凌跟著輕笑了聲,目光移的老遠。二人俱靜了片刻,蘇銀撐傘來道午膳好了,請兩位都回去。蘇姈如抖抖手心雨水,巧笑接了傘要親自撐薛凌。
薛凌身子略遲疑,乖順上前兩步站到了傘下。她在蘇府許多日子,斷未與蘇姈如這般親密過,后頭蘇銀看破什么卻什么都未提起,他知蘇姈如自有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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