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中文 > 古言 > 雄兔眼迷離 >
        薛凌掀開,里面還是滿滿當當。應(yīng)是擱了好一會,已失了灼熱氣。薛璃早看見了但他茶水都沒喝幾口,哪有閑情喝這玩意。見薛凌已收拾妥當,輕聲道:“走吧,回去再說。”

        薛凌郁氣未解,也不答話,捏了捏手腕,走到桌面拿起茶碗連飲了兩三碗。薛璃一旁訥訥提了一句:“小心燙?!?br>
        有了成見,說什么都是徒惹怒氣。放了這么久,燙個屁,薛凌腹誹。只是江府的小少爺肩不能提手不能抗,萬萬不能干出摔碗這種事。薛凌強忍著重重將碗擱到桌上,冷冷道:“全天下都知道了你染了風寒,不喝它個底朝天,店家說出去如何是好?”

        這話雖在理,終還是個怨憎當頭口不擇言的渾話,薛璃卻當了真。他少有更事,比不得薛凌等人心細,然并非愚魯。這次江玉楓耳提面命,連走這一路遇到哪些人都做過預(yù)想,教了他如何答話。不過是江家父子都未曾這般在茶樓長居,沒想到掌柜的如此熱忱罷了。

        即便不是如此精心詳細,薛璃亦知知道一旦事發(fā)后果不堪設(shè)想,當即沖上來學著薛凌模樣滿了一碗,飲的嗆咳連連。

        再要往外倒,薛凌已走出幾步,近到門口處,看外頭左右無人,悶“哼”了一聲道:“你蠢啊,馬跑個百八十里回來都喝不了這么多”。說罷先站到了門外。

        薛璃被她激的啞口,托著碗又咳了幾聲才輕輕放回桌上,猶不放心的去掀了壺蓋,看里頭湯水只余小半壺,方喘勻了氣。

        走了幾步臨出門,又不自覺整了整袍子面具,手往里衣襟處摸了摸。別的或然是假的,然他身子弱可是實打?qū)嵉臎]糊弄過誰。深秋早間已是頗涼,就這么稍許折騰,他竟然已是一身的碎汗。

        下樓之時,連活計都瞧出江大人耳根水珠,討好說是姜湯有奇效。再往后瞅薛凌,赫然是個生面孔。江小少爺貌若跋扈,實則極好說話。這小伙計仗著相熟,調(diào)笑了聲:

        “今兒怎不是懷周小爺跟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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