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那張臉,這畫卷大抵還是如那件袍子一般,被撿出來又毫不猶豫的丟回角落??赡菑埬樢怀霈F(xiàn)在自己面前,十幾年的血緣恩情,好壞皆是糾葛,哪能說句了斷,就能真斷的一干而凈。
何況她飄零已久,更渴求歸鄉(xiāng),即使是遙遠(yuǎn)天際里的一點(diǎn)微光,亦成心頭念念星火。
薛凌握著那畫卷又坐了良久,竟心虛一般瞧了瞧四處,確認(rèn)無人才緩緩打開。
工筆斜描,紙上千古,畫里薛弋寒絲毫未改。只一眼,就忙不迭的合上,半晌又徐徐打開。
你看,那些人前叫囂的恨,在無聲處,其實(shí)都是不能開口的思念。
她又開始難以自拔的去想平城,就好像曾經(jīng)說過的許多再不做的事,實(shí)際都在一而再再而三的于生命里重復(fù)。
只是這次的記憶里,平城不再是白雪青磚的故居,而成了烈焰焦煙的火海。
她想三年前從明縣逃出生天后,原本,是要回平城的。不知是怎的走到了今日地步,平城沒了。
悔怒委屈百感襲上心頭,她瞧兩眼又避開,避開又忍不住去瞧兩眼,想著這半年來奔波流離,怪天怪地怪薛弋寒,世間人人怪得。
可也......不全怪她阿爹。
就連江玉楓的荊軻樊將之說都開始有了點(diǎn)道理,世人那么多情非得已,實(shí)屬無奈。若是阿爹還活著,她頂多走遠(yuǎn)些,等他來哄兩句,就罷了。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