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抗拒來陶記,這事大可以交給江府去辦。雖陶記的東西極好,但江府與瑞王找不到的東西,不說世上沒有,想必陶記絕不會有。
然她腦子里躊蹴不定,步子卻走的毫不遲疑。她該來陶記一趟,問問陶弘之這個人究竟與宮里有何淵源。
以過往的對話來瞧,這個淵源多半是孽緣。
她有些想不透自己拿著那半枚兵符的內(nèi)心狂跳是為了何事,在薛宅那百十來方的院落里,她躡手躡腳將東西塞進袖口,按了又按,直到逸白回來之時還沒完全壓住自己的恐慌。
而這恐慌并不是在江府密室里那樣,恐慌于自己的阿爹不忠不義。她記起自己曾想過要把這半枚兵符粘到魏塱那蠢狗手里去,這樣就可以保住薛家?guī)状迕?br>
可如今捂著袖口,她恐慌的是,她在絞盡腦汁的思考,如何才能把魏塱手里那一半拿過來。誠然有一枚兵符未必能怎樣,可沒有這枚兵符,必然不能怎樣。
想的越多,就愈恐慌,愈恐慌,反而愈止不住。
在永盛樓里吹捧九哥的賭客,在金鑾殿上叩拜魏塱的臣子,充斥了她整個眼眶的龍椅。李家村的野火,隱佛寺的孤墳,五爺院門口的黃銅水缸,霍準臨死前的肺腑之言。
這些東西從薛宅到江府,追了她整整一路,又從江府喧囂叫嚷著追到了這陶記來。
名能清就能污,臣能忠就能奸,是非黑白,不過是一人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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