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算了，她想。送就送，薛瞑帶人暗處跟著就行?？倸w蘇姈如不能葬個十萬八千里遠(yuǎn)，無外乎近郊，真打起來，反殺不足，自己保命還是輕而易舉。
只是她想象中甚至是有點(diǎn)期待的刀光劍影還是沒來，一行人除卻在大家上撞著另一家送葬的爭執(zhí)了幾句誰該讓路，別的再無磕絆。
甚至出城時卒子都沒細(xì)查，可能是這兩日要下葬的人實(shí)在多，別說不可能把具具棺木掀開看。便是有買不起棺材的，一張麻布裹了要拖出城，難道能說為了查逆黨就去瞻仰儀容？
所以萬事順當(dāng)，一拜再拜三拜封土，祭文念完禮成。蘇姈如這么個人，再也沒有了。
禮官抹了把汗，在沖天火光前將功德薄遞還給蘇遠(yuǎn)蘅，這趟活兒就算干了個圓滿落幕。待到一應(yīng)物事燒干凈，眾人推推嚷嚷回城，薛凌見含焉哭的直不起腰，上前扯了一把，道：“妥了妥了，咱散吧?！?br>
含焉大抵是哭糊涂了，惹火一樣將手抽開，垂頭掩袖跟著人群往回走。她并非覺得是個冷漠之人，只是此情此景，她還是憤怒于薛凌的冷漠。
人，怎么能冷漠成這個樣子？
便是萍水相逢，也該對生死之事敬而重之，何況是經(jīng)年故人，從此陰陽長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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