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齊驚,各往周遭看了眼,才急急噓聲,示意薛凌小聲些。最先認出齊世言那男子湊近兩步,壓低嗓子道:“小娘子是何家人氏,我與友人只隨口一句,當不得真?!?br>
聽他語氣措辭,該是個知書識禮之人。薛凌往祭臺處看了一眼,那輪椅離魏塱多不過還有三四丈遠。她回頭盯著男子,雙眼血紅,咬牙道:“你說哪個齊世言?!?br>
男子不解她何以如此悲戚,不敢再推諉,小聲道:“正是前任禮部郎官齊世言,去歲辭官歸故的那個。”
薛凌道:“可是中了風(fēng)痹半死不活,收了個娼妓當女兒那個?”
男子霎時變了臉色,愈要發(fā)作,卻受制于場合,半晌恨恨說了聲:“小姑娘家,還是多修些口德?!闭f罷一甩袖,轉(zhuǎn)了個面往旁兒擠了幾步,再沒搭理薛凌。
她往場上再看,輪椅已近到天子跟前。不管齊世言是怎么進來的,到底君臣有別,他總不能直接撲倒魏塱身上去。
約莫丈遠距離,輪椅停下,推輪椅那男子跪身行了禮,場上禮樂皆停,一時只剩些許風(fēng)聲。
齊世言顫顫巍巍垂頭拱手,語氣因中氣不足有些飄忽不定,然話語還算清晰,吐詞也連貫。說的是:“草民齊世言,叩覲天顏。”
言罷又沖著旁兒那男子道:“秉文,扶我?!?br>
未得皇令,男子未起,聽見這句,也空不出來手來扶他。倒是這話本也不是為著指使人,而是說給魏塱聽。
果然話音才落,魏塱急迎兩步,忙道:“齊老身有不便,不必起身,且自在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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