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凍的,亦或是嚇的,胤祥的身子抖得更厲害,櫻花樹簌簌的響著,枝椏顫抖的更加厲害,凋落的櫻花飄舞著,零落滿地,當然胤俄的笑聲也更大了。
胤祥拂去腦門上的櫻花瓣,背靠著枝干坐下,哈口氣暖暖僵硬的手指,瞥了眼在那兒玩的不亦樂乎,早已將他這個阿瑪拋之腦后的寶貝兒子弘昕,胤祥嘴角不禁抽搐,問天無語,尤其是胤俄肆無忌憚的大笑,更是讓他覺得沒面子,郁悶不已,本想著硬氣一些,可是一瞧到樹下的大黑,看著它彷如示威似的用血紅長舌舔著鋒利的牙齒,綻著森寒白光的狼爪蹭著地面上的積雪,剛升起的那一點勇氣又瞬間消散。
若一定要用一個詞來形容胤祥此時的心情的話,那就是“悔不當初”,沒想到當時見大黑被小虎崽萊恩欺負時,他圖一時爽快大聲笑了起來,卻將大黑這頭愛記仇的狼給得罪了,胤祥第N次自我檢討,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敢嘲笑大黑了,這種被狼時時惦記的感覺實在不好。
自打胤祥被大黑記恨上后,每次他一出現(xiàn)在四哥的府上,沒一會兒的功夫,那小心眼的黑狼準會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用那綠油油的狼眼不懷好意的盯著他,第一次他沒在意,以為是自己又不小心踩到了弘歷的小尾巴,忍痛送給弘歷一個玉墜子,哪知弘歷東西是收了,卻只是拍拍大黑的脖子說不準咬他,一開始他沒多想,可是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大黑還盯著他看,他才反應過來,便氣呼呼的詢問弘歷,弘歷卻眨著清澈的眼睛反問他,“十三叔,大黑咬你了?”
胤祥頓時啞言了,大黑是沒咬他,可總是對著他流口水,被一頭狼王惦記著身上的百十斤肉,能好受嗎??墒侨绱苏f吧,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會收到弘歷鄙夷的眼神一枚,再看四哥和十哥若無其事的樣子,自己若是向四哥開口提及此事,他敢肯定十哥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調(diào)笑他的借口,最后只得自我做著心理建設,佯裝看不到大黑,可背上卻滿是冷汗。
次數(shù)多了,胤祥終于發(fā)覺不對勁兒,最后還是胤俄的笑言讓他真相了,胤祥思付著自己雖然身手不錯,但是和某狼的野性一比,自己只有被虐的份,惹不起只有躲了起來,一改往常喜歡上胤禛這里蹭茶喝的習慣,只要沒事絕不登門,使得胤禛和胤俄紛紛開口詢問,愛面子的胤祥自然不會告訴他們,他實在是受不了大黑的“注目禮”了,只得說薩日因有了身子,這段日子一直不舒服,又得照看弘昕,他有些心疼便抽出時間多陪了陪她。
本來這也沒什么,只是早膳時,胤禛將此事告訴了宛如,宛如難得有薩日這樣談得來的好友,自是十分擔心,本欲用完早膳后,親自去看望,可是李氏和烏雅氏兩人卻打了起來,宛如身為福晉自然得出面主持,便讓萌萌帶了許多的補藥去胤祥的府上看望薩日,并替薩日診斷一下身體,于是,胤祥扯的幌子一下子被破了。
薩日想著自從她被診出有了身孕,這幾個月一直在府中安胎,沒怎么和四嫂見面,此時肚中胎兒已近四個月,只要小心些便不會傷到胎兒,而且她們蒙古女子的身體又不似那些嬌弱閨秀弱不禁風,便再也待不住,帶著小包子弘昕就要向雍親王府殺去,朝著妻奴方向進化的胤祥自然得跟了上去。
宛如和薩日多日未見,自是有許多話說,胤祥一個大男人不方便留下,再加上對她們的話不感興趣,便抱著弘昕去了游樂場。雖然昨日下了大雪,但因弘歷、弘時和弘晝時常喜歡在那玩耍,那里的積雪早就被奴才們清理干凈了,此時倒方便了小弘昕。
在游樂場中間,有一個胖乎乎的雪人,玩膩了滑梯的弘昕吵著也要堆個雪人,胤祥心疼自家寶貝兒子,便讓隨行的奴才動手幫著堆雪人,很快一個更加漂亮的雪人便被堆好了,胤祥抱著弘昕親自安好雪人的鼻子和眼睛,在插雪人的手臂時,弘昕看上了開滿櫻花的樹枝,堅決不要干禿禿的枝椏。
能留在雅蘭院服侍的奴才要么是胤禛的心腹,要么是被契約的奴仆,對于這雅蘭院的事還是知道一些的,他們自然清楚六阿哥弘晱對那株櫻花樹的寶貝,也知道弘晱雖小可若是惹毛了他,那就有的罪受了,畢竟蘇培盛大總管曾經(jīng)血淋淋的例子在那擺著,他們哪里有膽量去折花枝,可十三爺是皇子,又是他們家王爺十分看重的兄弟,最后還是一個比較機靈的奴才委婉的勸說著,甚至獻策說可以去后花園采些其他的花枝。
胤祥常來雅蘭院,也知道這棵櫻花樹常年開放,弘晱很是喜歡,可在他的眼里弘晱也就是和弘歷一樣聰慧精明些,本質(zhì)上還是小包子一枚,雖然每次面對弘歷,因著大黑的存在,他總是吃癟,但其實更多的是因為弘歷是他的侄子,他才愿意那樣寵著他,否則,大黑雖是一頭狼王,他還是有許多辦法可以殺死它的,就比如他腰間的那個火銃,那是四哥送給他的,比著皇阿瑪火銃營的那些要好得多,可以連發(fā)三槍,而不需要每打一槍就要填充火藥。
因此,胤祥雖知道弘晱喜歡那棵櫻花樹,但覺得折些花枝又不會損傷它的根莖,過幾個月又會長出新的,權當修剪枝葉了,沒什么大不了的,見那幾個奴才畏畏縮縮不敢去折花枝,便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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