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展所學、報父母養(yǎng)育之恩?！比~明凈品味了一會兒這兩句，突然道：“凝之，從京中傳來的東宮男子定品級一事，你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吧？”
薛凝之渾身一震，垂頭，聲音幾不可聞：“是。”
“凝之。”葉明凈加重語氣，“如果可以讓你自己選擇，你會怎么做？”
話說的很含糊，但兩人都明白其中的未言之意。薛凝之抬起頭，輕聲道：“你希望我怎么選擇？”
很輕的聲音，葉明凈聽了卻心中微震。薛凝之最注重禮儀，很少用尊稱以外的稱謂來稱呼她。他專注的目光中，隱隱藏著一絲含義。
葉明凈垂下眼簾，避開他的目光：“凝之，你該知道。在東宮中的男子會過著什么樣的日子。不可過問政務，不可隨意出門，不可經(jīng)營外業(yè)。進了那里，再也不能與三五知交好友相約，酒樓品酒、茶樓會友、郊游踏青。這一切都將是奢望。而最重要的?！彼D了頓，添上最后一根稻草：“是必須和很多男人分享一個女人，甚至有了孩子后都無法確定那是不是自己的血脈……”
“別說了！”薛凝之臉上頓時失去血色，蒼白無光：“你是要我知難而退？”
“不，我只是陳述事實?！彼难壑杏幸环N悲憫。
“事實？”薛凝之發(fā)出難聽的笑聲，“殿下。照這么說，但凡是個男人都不會愿意。”
“是的?！比~明凈的聲音突然降低，“正因為如此。我才不想你改變?！彼Z聲低柔，如同夜風綿綿：“凝之，你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很好很好。我不敢想象，你變成另一個樣子會有多可怕。進了東宮，會把你變成另一個樣子?！?br>
薛凝之的怒氣在一瞬間消失。眼中神色數(shù)變，最終只余傷感：“我，懂了……”
原來，最終，只有君臣關系才是和她最貼近的。她早就明白，他卻直到今日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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