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動向傳到葉明凈耳朵里的時候，她剛剛結(jié)束在衡山書院的演講。夏天天熱，山上的氣溫比山下要涼快許多。陸霄續(xù)弦后，為著討好妻子，就在衡山山間建了一幢別院。太女儀仗隊伍去了衡陽府衙后園。私下里葉明凈卻打算在這涼快的別院盤橫幾日。
山間風(fēng)景獨好，青松云霧，涼風(fēng)陣陣。葉明凈坐在一方青石上，陸詔在她對面，兩人中間的石桌上擺著一盤棋。黑白二子縱橫廝殺，戰(zhàn)事激烈。
“京城的形式你怎么看？”葉明凈棋藝不佳，一邊隨手放子，一邊問話。
陸詔下的異常艱難。原先他的準(zhǔn)備是，不能贏了太女，也不能輸?shù)奶黠@。絞盡了腦汁算路數(shù)。結(jié)果，這位殿下壓根就在隨手亂下，不算棋路，不留后招。被吃了子夜不在乎。無論想贏或是想輸，都簡單之極?？蓡栴}是，這么一來，他便無法從棋盤上估算這位行事的路數(shù)。
“殿下走這一步，一條大龍的出路就被困死了?！?br>
葉明凈不以為意的笑：“下棋就是消遣，費腦子干什么？”
陸詔無語，半晌后道：“殿下，您不在乎勛貴們的支持嗎？”
葉明凈冷笑一聲：“支持？他們的野心太大。”
“可是現(xiàn)在這個局面對殿下并不好?！标懺t又贏了，他清空了棋盤：“京中勛貴，目前以晉國公為首，茂國公為輔。殿下，這些人家的兒子都是精心培育，胸有丘壑。若是做沒有干政名分的正卿、側(cè)卿，還不如走進朝堂，或是在外營生。給家族帶來的利益更合算。東宮男子名分和品級一定，只怕這幾家會拿些旁支不成器的人來上報湊數(shù)。清流文人又不屑趟這渾水。殿下，你可想過，若是參選的人選中沒有一個出身附和正卿標(biāo)準(zhǔn)的人，您該怎么辦？”
葉明凈沉吟：“那就先不立正卿?！?br>
陸詔搖頭：“殿下，不立正卿就無法大婚。儲君不大婚，沒有人會將您當(dāng)做成人的。”
葉明凈沉默了。她想起了古代的習(xí)俗。的確，沒有成親，就算不得成人。順治要親政，先大婚娶蒙古皇后?？滴跸胍H政，先大婚娶索尼的女兒。也就是說，她一日沒有正卿，就一日沒有真正長大成人的標(biāo)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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