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春桃走了,林芷萱看著夏蘭,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笑著道:“你瞧瞧我這是在愁什么。我看不如就安排常遠去我大哥哥莊子里,我大嫂也是愛針線的,便讓常遠媳婦跟著她做個貼身丫鬟,總比她做活賺的銀子多些,我大哥大嫂又都是極好相與的人,自然不會虧待他們。”
夏蘭聽著心動,林芷萱繼續(xù)道:“我大哥的莊子是當初爹給的,這些年能經(jīng)營地這么好,想必也是有幾個老練能干的把頭在的,到時候讓常遠在他們手底下歷練歷練,老成些以后我再想法子單分給他個別的莊子做把頭也不是沒機會。至于你二弟常準還小,與其成日里在家里無所事事看著你爹喝酒賭錢,還不如跟著常遠好好學些本事,我也會讓大哥留意著,長大些若是好,便讓他進府來到外院做個小廝的差事?!?br>
夏蘭聽了心里也是一萬個愿意,趕緊要給林芷萱叩頭謝恩。
林芷萱卻讓冬梅扶她起來,道:“你先別急著謝恩,我這也只是有了個念頭,至于行不行還要我去跟大嫂商議,萬一到時候沒成,你可別怨我。”
夏蘭急忙搖頭道:“夏蘭怎么會埋怨姑娘,姑娘千尊萬貴的肯替我想這主意,還要奔走去求大爺和大奶奶,夏蘭只有萬般感激,若是成了,那是姑娘的恩典,若是不成,那也只是我兩個弟弟的運氣不到罷了,哪里怨得著姑娘。”
林芷萱聽夏蘭如此說,卻是對林若萱玩笑道:“聽聽她這個會說話的,我原本還打算著口頭哄哄她,才不去替她費心勞力,她這一番話下來,倒逼得我不得不對她盡心盡力了。這事兒要是沒辦成,可怎么對得起她兩個弟弟的運氣?!?br>
夏蘭也是聽出林芷萱話里玩笑的意味,一時想起了林芷萱時常和秋菊說笑的模樣,竟然也鬼使神差地大著膽子應了一句:“姑娘金口玉言,難得許了我這么大的好處,我怎能讓姑娘輕易逃了去?!?br>
林芷萱聞言卻是帶幾分驚喜地看了夏蘭一眼,她前世與夏蘭沒什么接觸,此時一看這也是個會說話,有膽量的人。
夏蘭說了這話卻又有些后悔,十分小心地看著林芷萱有沒有生氣,卻只在林芷萱眸中看出贊賞,夏蘭這才松了一口氣。
林芷萱笑著道:“看看你眼睛腫得這個樣子,披頭散發(fā)的,趕緊去收拾收拾,我一會兒還有事兒讓你去辦呢?!?br>
夏蘭一聽,再看自己的形容也的確是失禮,紅著臉應了一聲,自己回去去梳妝不提。
林芷萱笑著看她去了,這才復又看向自己放在床上的那一包袱絹紗絲線,神情也漸漸凝重了下來,又拿起那繡帕的花樣看了許久才抬頭看向坐在一旁的林若萱道:“姐姐也知道梁家的老爺官居杭州織造,手下管著杭州織造局,不說他們針線師傅平日里怎么孝敬,便是他們家的尋常丫鬟針線活也是不錯的,梁家的媳婦,雖說不是娶過去當繡娘,也沒說個個都要繡工精湛,可是總歸多少還是要知道些,會一點的,免得到時候見識還不如家里的丫鬟,被底下人恥笑,姐姐若是針線上出挑也能討梁老太太的歡心。我與姐姐說梁家的事情,原本也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我們只能萬事都準備著些,到時候別人不會,姐姐卻精于此道,也是個長臉的長處?!?br>
林芷萱這樣光明正大地說婚姻嫁娶,倒是讓林若萱羞得面頰緋紅,嗔怪道:“妹妹這是在說什么,讓人聽了笑話?!?br>
林芷萱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林若萱現(xiàn)如今不過是個閨閣小姐,與自己到底不同些,看著林若萱緋紅的雙頰,林芷萱也是心中安暖,姐姐還年輕,大家都還年輕,一切都來得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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