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錦繡坊的衣裳做成,林雅萱卻再沒了去春日宴的興致,她寧可一損俱損,也不要成為林芷萱的墊腳石。劉夫人再三勸她不要那么極端,梁家也很好,可林雅萱卻只一味賭氣不許。
到了二十那日,陳氏讓人往林芷萱屋里送月例銀子。
卻不想來的人竟然是夏蘭的老子娘,她自從進(jìn)了陳氏那里,便一直被陳氏拘著,管教得極嚴(yán),作些最苦最累的活計(jì),吃不飽穿不暖還常常挨打,眼看著熬不下去了,今日也是花了好些銀子,才從陳氏那里出來,得了個送月例銀子的差事,一見了夏蘭,便泣不成聲。
夏蘭見她這樣,便也急忙將她叫進(jìn)了自己屋里,常婆子只管哭:“你個不要命的小娼婦,是不是你害我!我可是你親娘,你竟然叫二奶奶這樣來迫害我和你弟媳婦!”
夏蘭見她娘哭,又這樣說,她心里也是委屈:“娘渾說什么,您是我的親娘,我怎么會害您!只是想讓您瞧瞧,這林府里的下人過得都是些什么樣的日子!您當(dāng)我剛進(jìn)府的時(shí)候,比您現(xiàn)在強(qiáng)多少?您覺著我這些年是怎么熬過來的?您當(dāng)我挨得打罵就比您就少嗎?”
夏蘭說著,也是嚶嚶哭了起來。
常婆子只看著夏蘭在林府里風(fēng)光,卻不想里頭竟然是這樣的光景,這伺候人的活計(jì),果然不是人做的,他們在外頭憑著夏蘭的威風(fēng),咋咋呼呼,吆五喝六的沒人敢惹著,想什么時(shí)候睡什么時(shí)候睡,想什么時(shí)候起什么時(shí)候起,現(xiàn)如今在陳氏那里連最低賤的粗使婆子都隨意打罵她們,原本常婆子還鬧過兩場,活生生被胡媽媽打怕了,如今的日子簡直是生不如死。
胡媽媽得了陳氏的指派,一味地作踐她和常遠(yuǎn)家的。常婆子也真是活不下去了才花了大錢買通了陳氏屋里送月例銀子的小丫頭過來求夏蘭,便也顧不得那許多只握著夏蘭的手:“我的兒,娘求你了,我可是你親娘,你趕緊求了三姑娘,放我們出府去吧。”
夏蘭剛要說什么,便聽見外頭鬧哄哄的,是陳氏處的胡媽媽過來抓人了,她聽說了屋里的小丫頭竟然收了銀子放了常婆子出來,氣得當(dāng)即便給了那小丫頭兩個嘴巴子,帶著兩個婆子就來拿人了。
鬧哄哄里常婆子連哭帶叫地被抓走,滿嘴里喊著:“夏蘭,你個小賤蹄子,一味找人來迫害我!害死了我你能得什么好?你個不要命的小娼婦,你害死你老子娘!你要遭天打雷劈!”
夏蘭立在門邊哭得淚流滿面,卻不敢上前去攔。只眼睜睜的看著常婆子被帶走。
她心里疼,心里不舍,卻再也沒臉去求三姑娘了。況且這些日子,三姑娘正忙著,她如何能再拿這樣的事情去驚擾三姑娘,三姑娘早已經(jīng)是極其厭棄了她們一家,若是自己再去說,三姑娘只會怪自己不知輕重,連帶著也不要了自己。
夏蘭哭著,卻一步也不敢再走錯。
林芷萱聽秋菊說了外頭的動靜,只是緩緩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無她話,春日宴的日子漸漸近了,如今林若萱的事情打頭,其他什么事都只能暫且放放。
三月二十五,林若萱的衣裳終于成了,林芷萱給林若萱穿上了這一身兒,又讓夏蘭給梳了頭,秋菊給上了妝,屋里的人都是眼前一亮:“哎呀呀,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你們快瞅瞅,這二姑娘打扮起來,比三姑娘也絲毫不差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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