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的一輛馬車?yán)锖苁桥?,只有魏明煦和林芷萱兩人。外頭雪紛紛揚揚地下著,林芷萱的手腳有些冰冷,魏明煦寬厚熾熱的手掌,輕輕包住了林芷萱絞著帕子的手:“別著急,很快就到了?!?br>
林芷萱點了點頭,可是再快,也要兩三個時辰,林芷萱捏緊了帕子,想著找點話來跟魏明煦說,也不至于讓自己一路上的胡思亂想:“對今日的結(jié)局,我瞧著王爺似是不甚滿意?!?br>
魏明煦淡淡道:“我只是有些詫異,你與母后竟這么早就去了?!?br>
林芷萱略微詫異地看著魏明煦,他竟然在抱怨太后去得早了,林芷萱心中思緒翻滾,事已至此,想來他心中總歸是有不甘的吧,林芷萱勸道:“我和母后畢竟在后宮,只聽著小太監(jiān)來回傳信,自然不能知道得那樣真切,母后聽著義親王幾個都已經(jīng)為了避禍而走了,乾清宮又是刀劍相向,才急急地去了,也是擔(dān)心王爺?shù)陌参??!?br>
魏明煦聽著林芷萱竟然為太后說話,眸中有幾分驚喜,卻忍不住笑了,對林芷萱道:“我并沒有責(zé)怪你和母后的意思,只是心中有一點疑惑。也或許如你所說,是關(guān)心則亂吧?!?br>
魏明煦心中思忖著,歷來朝會曠日持久,便是當(dāng)初議立先皇之時,朝會也開了足足有三天。今日不僅是他,便是其他大臣王爺也只是來互相試探的罷了,手底下還并未見真章,魏明煦連底牌都沒來得及亮。
只是,朝堂之上,魏明煦只用了明的,暗的還沒有用過,魏明煦暗中命人勘察朝中二品以上王公大臣的家眷去處。雖然當(dāng)初還命人挾持過王景生,但是當(dāng)時消息傳來之時,諸王都在,形勢太過復(fù)雜,動手也太過顯眼,此方作罷??墒俏好黛氵€是有別的準(zhǔn)備的,只是這些不能抬到明面上來,只能今日朝會完了之后,摸清了各處的底細(xì),再暗中走動。卻不想,太后竟然一招定乾坤了。這著實比魏明穆的作為更讓魏明煦詫異。
不過,如今的形勢,于他也未必不好,至少是解決那場爭端最快最穩(wěn)妥的法子,況且,現(xiàn)在的朝局也當(dāng)真拖不起了。魏明善的最后能站出來,也大大出乎魏明煦的意料,魏明善素來與魏明煦勢不兩立,而太后的提議明顯魏明煦才是最大的受益者,魏明善竟然站出來贊同,可見當(dāng)前朝局之險,他也怕萬一再拖下去,后頭終究會引發(fā)兵變吧。
林芷萱聽魏明煦含糊其辭地如此說著,卻有幾分聽不明白了,只試探著道:“王爺是不想與莊親王平分秋色嗎?可是,我卻覺著太后的法子并無可厚非。太子畢竟年紀(jì)太小了,一邊是六齡幼主,一邊是雄才偉略的叔父,難免會出現(xiàn)大權(quán)獨攬的局面。若只有王爺一人任攝政王,與王爺?shù)腔鶡o異,下頭的大臣定然還會再爭論不休的。這樣,就必須得再有一個中立的人出來,給旁人看起來,好似能抑制王爺獨權(quán)專政似的。
義親王自然不行,他與王爺向來不合,況且早就有’老不預(yù)政’之心,皇帝都不愿當(dāng),何況輔政王?所以,非莊親王莫屬了。況且與義親王比起來,莊親王新來與政,雖然前些日子炙手可熱,可是畢竟根基未穩(wěn),容易對付,而他今日又曾支持過肅郡王,拉他上來,那一眾支持肅郡王的內(nèi)閣大臣等必定沒話說。
這正好像是三足鼎立,缺了一足,鼎必傾斜,恰如三國,孫吳雖非蜀國卻可以聯(lián)吳抗曹,至少在現(xiàn)在這個動亂的時候,莊親王著實有著非同小可的用處?!?br>
魏明煦聽著林芷萱如此說著,卻忍不住對林芷萱復(fù)又刮目相看,只覺得她與太后相處幾日之后,又平添了聰慧和透徹,含笑道:“你日后若是得閑,可常進宮陪伴母后,想來母后也很是喜歡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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