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卻依舊瞧著那個孩子,道:“柘懷宅心仁厚是好,只是有時候你瞧見的是一面,瞧不見的又是一面。或許如你所說,馮嬤嬤的確對你很好,可是她私造流言,中傷主子,證據確鑿,也是不容抵賴的。
正是因為她侍候主子勤勉用心,才有了她這些年在王府幾乎如同半個主子的殊榮,這是她當賞的,也是當得的??墒峭醺锼貋碣p罰分明,如今她受罰,也是她自己的過,她自己的因果?!?br>
魏柘懷低著頭,聽著林芷萱說著,囁嚅著嘴唇,忽然抬頭看著林芷萱,道:“她說的,真的都是謠言中傷嗎?”
林芷萱瞧著那孩子澄澈的眸子那樣盯著自己,他在很認真地問她,林芷萱也同樣認真地回他:“是。她謠傳出來的風言風語,沒有一句是真的。你既然這樣問我,想必也是聽了些去的,但是柘懷,你是男兒,又曾一度被你十四叔寄予厚望,你更多該關心的是前朝政事,是如今最讓你十四叔擔憂的邊境戰(zhàn)事和民生大計。
圣人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后宅婦人成日無事瞎傳的流言蜚語不該進你的耳朵,得閑還是該多隨你十四叔行走,不要總是在王府里聽我們這些后宅婦人齟齬?!?br>
魏柘懷倒也認真聽著,林芷萱言畢他才道:“嬸子說得極是,侄兒受教。只是如今在十四叔眼里,最要緊的就是嬸子的身孕,嬸子能為王叔平安誕下小世子比什么都要緊。況且王叔如今繁忙,也沒那么些功夫教我了,我只想著能替王叔照看好嬸子和幾位側妃娘娘們,也算是盡孝了?!?br>
林芷萱聽著魏柘懷話中,隱隱又酸氣,可其實就是他不說,林芷萱又如何不知道這孩子的心思:“先皇駕崩沒多久,如今正是朝局最不穩(wěn)的時候,又是內憂外患,你十四叔被推上這個位置,說是攝政王,可是皇上年幼,這滔天的政務可不都壓在他一人肩上?
你十四叔時常焚膏繼晷得看折子,這些日子邊關戰(zhàn)事吃緊,他恨不得夜里都睡不上兩個時辰,連我瞧著都心疼,他自然顧不上教你什么,可是你若是肯去他跟前,說是幫他分憂,他定然歡喜?!?br>
魏柘懷怔怔地瞧著林芷萱,心中泛起不一樣的情愫,仿佛林芷萱說得也很有道理,她那般誠心待他,瞧著也仿佛是對他好的,可是:“我天性愚笨,怕是在那些大事上也幫不了十四叔什么,嬸子這樣聰慧,日后生下的世子定然也是人中龍鳳,才是真的能替十四叔分憂呢?!?br>
林芷萱的手輕輕撫摸著小腹,道:“嗨,他如今才三個多月大,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要等著他給你十四叔分憂,那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呢,如今你十四叔能依仗的也還是只有你啊?!?br>
魏柘懷聽林芷萱這樣說著,也頗有些心旌搖曳,又奉承了林芷萱兩句,才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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