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海掃了秦姨娘一眼,見到平日里賢惠的女子,此時哭得如此骯臟,當(dāng)即厭惡的“嘖”了一聲,隨即說道:“將秦姨娘打六十板子,然后關(guān)在房中兩年,不得出門半步,也不得與孩子來往,免得將孩子帶壞了。將之前貪得的銀兩全部收回,扣掉月銀五年不得發(fā)放。明哥兒與若姐兒歸到白姨娘名下,可知?”
白姨娘,屬于通房提起來的,柔弱型,見秦姨娘懼怕,見楊宛白更是懼怕。姚芷煙活了兩輩子了,都沒見過白姨娘抬起頭來是什么樣,記憶里面這個白姨娘就是低著頭,見誰都不愿意說話的模樣。
后來啊……后來她如何了來著?姚芷煙竟然不記得了!
就在姚芷煙溜號的時候,秦姨娘突然尖銳的哭喊了一聲:“老爺!”
這一聲十分尖銳,在安靜的屋子之中顯得格外刺耳,引得姚文海側(cè)頭去看秦姨娘,想要看看她還能說什么。
“老爺,我前些日子去查了賬目,發(fā)現(xiàn)府中的銀兩近乎虧空。夫人是嫡女,是正妻,講究排場,出手也是闊綽,不在乎這些銀兩,對于自己的兒子也是極其溺愛的,以至于陪葬品選得都是極好的,粗粗算來也有幾千兩黃金!若是真的按照她的清單走,那么府中剩下的銀兩不足以我們生存!我也是想著,此時先些省下來,之后再與老爺詳說……”秦姨娘剛剛梨花帶雨的說道這里,楊宛白就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打斷了她的話。
她氣得聲音發(fā)顫,努力的鎮(zhèn)定了片刻,才開口講話:“你這話說得好生純良!你是在怪我充排場,浪費了老爺?shù)姆e蓄?哼!我一介婦人,只想讓女兒的嫁妝豐厚,家中每個人吃好穿暖,幾次用自己嫁妝之中的銀兩補貼家用,就連兒子的陪葬品,也多半是從我嫁妝里面拿的!你貪了老爺?shù)馁旱摬徽f,還貪了我的嫁妝,此時卻說是為了老爺?若是此事不會被發(fā)現(xiàn),是不是你的體貼全到了你那里,或者你女兒的嫁妝里?!”
秦夫人奮力的搖頭,突然舉起手來發(fā)誓:“不,我絕對不是這樣想的,我之真心天地可鑒,若我說一句假話,怨受天打雷劈?!?br>
竟然是發(fā)了毒誓。
這還真是最后一搏了。
姚文海扭頭看著兩個女人,突然有了些許猶豫。
不得不說姚子英的陪葬品是極為豐厚的,比之皇子竟然也有富余。他當(dāng)時只想著姚子英是世子,年紀(jì)輕輕就去了,該對他有所補償,此時看來……是否真的是有些奢華了?
姚芷煙突然開口清冷的說道:“爹,大哥死得這般廉價嗎?家中儲蓄不夠,就得用大哥的陪葬品來補貼,若是如此,大哥真是可憐,用命來為國奮斗,為姚家爭光,死后卻落得如此下場。女兒雖然是一介女流,卻也知道何為大局,女兒愿意將日后的所有嫁妝拿出來,只想大哥去得安生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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