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車越來越近云家所在時,坐在里面的沈婉兒的心情就越發(fā)忐忑。
待到遞了沈家的拜帖,得以在大廳等候主人家時,沈婉兒的內(nèi)心亦是難以安定,甚至隱隱有些悔意。
畢竟她此行多是因為賭氣,而不是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來見昨日那位力挽狂瀾的云家公子的。
此舉,實在是過于孟浪唐突了。
當(dāng)然,孟浪的是沈婉兒,被唐突的則是化名為云無羨的言冰云。
北齊的女子地位大抵不如出過一位葉輕眉的南慶,再加上慶帝都把內(nèi)庫的主權(quán)交給了自己的妹妹李云睿管理,上行下效,無論朝堂還是市井之中,并不少見女子當(dāng)家立戶的。
而北齊的女子因著是文人當(dāng)?shù)赖木壒?,這些喜愛云那些風(fēng)月場所吟詩弄詞,惹上一身風(fēng)流習(xí)性的才子們,用他們所作的詩詞捧起了一個又一個花中之魁。
這種事情做的多了,自然就難免覺得女子不過如此,便不把她們放在眼里。除了那些身份清貴的需要敬著之外,這些男子哪里愿意讓幾個小女子給壓下頭去。
是以,北齊的女子雖不至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素日里行事難免動輒得咎,需以規(guī)行矩步為主旨。
所以,沈婉兒無家中能做主的男子領(lǐng)著,便私遞拜帖要進外男的家宅,自然是不合禮數(shù)之舉。若是被旁人得知,傳揚了出去,少不得要被世人抨擊一二。即使她是錦衣衛(wèi)鎮(zhèn)撫司指揮使,太后手下第一權(quán)臣的妹妹,即使她被沈重密密的護著,便是那些言詞不會入其耳,敗其興,但在外人看來,這名聲照樣被人所垢病。
沈婉兒雖然被養(yǎng)成了天真無邪的性子,可也是個飽讀詩書的才女,如何不知女子名聲的重要性。
若說她不慕南慶女子的地位,那是假話。但她卻未必有膽子去打破常規(guī)。
也因此,在踏入云家之時,沈婉兒就已經(jīng)隱隱有了悔意。
只是,沈婉兒此人也有股子倔勁,如今她把這股子倔用在了和自己哥哥較勁上,便是心里面再后悔,也顧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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