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tǒng)制公李舜義連忙擺手,指天發(fā)誓說:“絕無此事,大王自繼位以來,便與劉賊勢不兩立,只是迫于開原軍威逼,有時不得不替劉招孫賣命,不過我國絕無冒犯過貴部?!?br>
旁邊幾個朝鮮文官幕僚見這個年輕韃子大官殺氣騰騰,不好說話,紛紛上前解釋。
恭阿將大手一揮,像是要趕走那些不愉快的記憶,他拍了拍李舜義肩膀,大聲笑道:
“哈哈哈,統(tǒng)制公不必害怕,我大清與朝鮮世代友好,此戰(zhàn)之后,便是兄弟之國,哪里有兄弟為難兄弟的道理?皇上這次派我來,便是要通知你們,盡早向西沈陽進攻,不使齊軍東逃,等攻下遼沈,攻占鐵嶺,到時兩家一起平分遼東,豈不是美事?”
劉招孫在世的時候,一個大齊皇帝就讓朝鮮人頭痛不已,又是修建軍港,又是開發(fā)礦場,時不時還要朝鮮兵跟隨征討倭國,現(xiàn)在又來了個什么大清皇帝,還讓不讓人活了?
作為姜弘立的好友,作為朝鮮國文官集團的代表,善于變化的李舜義雖明曉強弱盛衰之道,遵循事大(注釋1)宗旨,然而現(xiàn)在一個小小的遼東竟同時冒出兩個皇帝,不出意外,要不了多久,南方那個弘光皇帝肯定也要讓朝鮮臣服。雖然做慣了奴才,一下子認三個主子,還是讓朝鮮人很不適應。
而且李舜義很清楚康乾皇帝打的小算盤,無非是想讓朝鮮人沖到最前面攻打堅城,給建奴當炮灰,為他人做嫁衣。這樣的傻事,朝鮮國當然是不會做的。
建州女真人丁稀薄,經(jīng)歷渾河血戰(zhàn)、赫圖阿拉之戰(zhàn),在開原軍打擊下,八旗家底幾乎被全部掏空。
即便這些年杜度努力維持,不斷將漢人、蒙古人補充入旗,捕獲野人女真,甚至連各旗十二三歲的男孩都不放過,全部編入旗丁——即便是黃臺吉時代,也是十五歲以上才能入旗——即便如此,各旗丁口也一直沒有恢復到黃臺吉時代的八萬,更別說老奴時代的十二萬丁口。
杜度稱帝時,建州各部包括投降漢人和蒙古人,從十三歲到六十三歲,所有男丁全部加起來不過堪堪兩萬五千人。
康乾皇帝留下五千老弱在赫圖阿拉,把自己的全部家底都搬到沈陽,可謂背水一戰(zhàn),估計是想和他爺爺努爾哈赤當年在薩爾滸一樣,把全部賭注都押上,一戰(zhàn)定勝負。
建州兵力具體多少,朝鮮方面還不確定,不過他們很清楚,韃子需要自己這個幫手,也正是如此,他們才敢公然和清軍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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