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車在清軍看守下，很快駛出寬甸城，一路向西，吱吱呀呀前進。
江流兒望著鴨綠江畔一座座毀壞的村莊，感覺一種從未有過的壓抑涌上心頭，甚至比他在庫頁島時還要難受。
一直走到天黑，那些廢棄村莊中也沒見到一個活人蹤影。
最開始時，康光緒還是像往常那樣，沒心沒肺的聊他在沈陽、在寬甸花天酒地的生活，生怕別人不知道康應(yīng)乾這些年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銀子。
可是到天快黑時，四處寂靜無聲，鴨綠江上不時飄下來一兩具餓殍死尸，周圍散發(fā)著陰森可怖的氣息，康光緒不再說話。
血紅的夕陽落在鰲拜粗壯的后背上，他翻身下馬，來到江邊，用長刀挑起一具漂到岸邊的尸體，將尸體調(diào)轉(zhuǎn)過來，面部朝天，看頭頂松散的發(fā)髻，是個漢女，女尸身上的衣衫不見，雖是深秋時節(jié)，尸體隱隱發(fā)出臭味。
鰲拜啐了口唾沫，回頭對囚車里的囚犯笑道：
“是大清皇帝在撫順屠戮的漢民，當(dāng)日我們正黃旗殺了一萬多人，尸體都投入鴨綠江中，不想現(xiàn)在漂到了這里。”
鰲拜說罷，惡狠狠瞪著江流兒。
“當(dāng)年開原兵在赫圖阿拉屠城，我全家被尼堪殺死十幾口人，這就是報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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